1.128 欲盖弥彰[第1页/共3页]

“也罢。”何后言道：“大兄已故，二兄亦恐难保。若只剩朕与阿斗，孤儿寡母。时蓟王又返国。该当如何？烦请守丞，待朕向蓟王一问。”

“太皇意欲何为？”何后再三诘问。

何后悄悄点头：“守丞果已晓得。”

“下臣，惶恐。”刘平竟不知，何后有此真知灼见。便是幕府中丞贾诩，亦未曾奉告其间详情。今借何后之口，刘平这才觉悟。窦太皇与党人之间，必有勾连。若果然如此，窦太皇剪灭外戚，非是公心，而出私欲。

目视袁术，袁绍忽笑：“公路觉得然否？”

“下臣，敢不从命！”刘平曾度量阿斗，焉能不知何后语中深意。

言及此处。袁术不无担忧：“当时，我辈能兴否。”

“下臣，需，需，禀过王上，再做决计。”所谓“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事关汉室隐蔽，刘平焉能私行做主。

“乃为‘衣带诏’。”何后直言相告。

“谢太后。”刘平再拜落座：“敢问太后，召臣何事？”

袁术忽问：“兄长，当真只出‘公心’否？”言下之意：与刘备为敌，可夹有私怨。且还另有一问：兄长当真如此在乎宗族否？

刘备窃觉得。“家世”，便是后代饱受诟病的“种姓轨制”。阶层固化的结果，过分可怖。五胡乱华，与其说是外族入侵，不如说是豪门背叛。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袁绍、袁术等人，自幼耳濡目染。皆以家门好处为重。朱门大姓之以是在魏晋演变成世家，乃至门阀。“家世看法”之根深蒂固，更加推波助澜。正如罗马将外族，皆归为蛮横人。此举，为仆从制大行其道，占有品德及法理高地。并自上而下，具有知己豁免。故将奴役和剥削，视作天经地义。

“今三宫鼎足，二戚并党人，分立朝堂。既是秉公，必为时政。”何后心平气和：“窦太皇先父，前大将军窦武，乃党人之首，并称‘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等，位之下。党锢兴时，太皇便常为党人鸣不平。今党人势大，伸展朝野。党魁张俭，居九卿高位。位列三公，指日可待。太皇，何其急也？”

少顷，何后忽言道：“守丞且近前来。”

“臣，服从。”刘平再拜而出，马不断蹄，折返西园。

何后私语道：“大汉深宫，尔虞我诈。蓟王磊落，威望天下。然天下又能有几人，可与我蓟王比肩。为防万无一失，守丞当为朕母子，慎加考虑。”

“当时。党魁之，计成矣。”袁术亦面露得色。

“不敢期满太后。”刘平言道：“多日前，下臣便知此事。乃后将军董卓，邀袁绍等人，洛阳相聚。汤池沐浴时，趁机将密诏缝于衣带以内。”

待你如此之厚，何故仇寇报之？

“喏。”刘平趋步近前，跪于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