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 破而后立[第1页/共3页]

白芒炸碎。认识回流。

正值月满中天，光彩似练。有一白衣才子，背身而立。衣袖翩翩，赤足垂发，绝世独立于屋脊之上。

几位侍医诊脉后，相互低声私语。跟着齐声说道：“恭喜主公，太夫人。夫人已与凡人无异。”

低头看塌下，丝履亦只剩本身那双。去了那边？

刘备蓦地展开双眼。

嫣然一笑，皓腕轻点。袖如飞虹，劈面投来。刘备伸手抓住，恰是幼时学艺所持木剑。不及反应，劲风劈面。顺手一挡，正如少时与公孙氏对练。心随便动，剑式如虹，势如山崩。展转腾挪，双剑互击。公孙氏翻身落地，右手剑忽换左手。身影飘忽，形如鬼怪。剑式连绵无尽，招招黏身。刘备亦换剑左手。与之缠绕相击。

母亲含泪点头，口中念念有词。从存亡一线到转危为安。如何能不替她欢乐。

见公孙氏无恙。

“夫君？夫君？”一夜深眠被无端吵醒。待刘备朦昏黄胧的展开双眼，公孙氏正满面羞红，语带孔殷的说道：“快醒醒，要来不及了。”

‘姐姐’还未唤出，刘备微微一顿，叫了声：“夫人。”

楼上动静，吵醒了楼下的母亲。听闻公孙氏重拾真我，这便登楼察看。

四目瓜代相对。越闪越快，越闪越清楚。两张近乎不异，刘备却能只眼辨认的面庞，一左一右，各自逃离。又在刘备面前轰然对撞。

‘人在屋脊上？’刘备以眼神相问。

“公孙妍…”刘备幡然觉悟：“破而后立！”

经年来，淤积在刘备胸中的担忧，终究一扫而空。各式滋味，千言万语，皆化成轻声一句：“随我回屋吧。”

刘备翻身下地，向屋外走去。

紧紧拥入怀中，二人依偎着走进天梯。

刘备母子终究放心。

“嗯。”公孙氏悄悄点头，一步步向夫君走去。

刘备做了个旖旎的梦。

双剑在手，如同双臂续接。刘备方才举起，摆布公孙已连袂攻来。剑式刚柔并济，缓急相摩。刘备见招拆招，光影交汇，长袖共舞。面前早已无剑，只剩下两双剪水之眸。

刘备低头看去，娇妻耳垂仍有血迹。淤血似从脑际排挤。虽已六神归位，刘备还是不敢粗心。这便唤醒婢女，叫来家中侍医。为公孙氏细细诊治。

“夫君？”白衣美人闻声回身。

刘备伸了个懒腰，便又歪歪的倒了下去……

上了顶楼？

似发觉到刘备的谛视，翩然转头。恰是嫡妻公孙氏。

“妾叫公孙妍。”公孙氏悄悄开口：“大梦初醒，心境狼藉，难以安静。故夜登楼顶，吹吹冷风。让夫君挂记了。”

廊下楼梯没法攀上屋顶。唯有随天梯升上。刘备转动绞盘，放下梯厢。单独升上屋顶。

如诗如画。

梦中又现白雾。雾影昏黄中，有赤鹿奔逐。待他去追，却乘风飞起，遥遥落地后，化为参天巨树。形如门前五丈桑。目光来不及测量，五丈桑已燃起大火。烈火冲天，浓浓的烟雾如灵蛇般不竭蹿升，忽又固化成高高的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