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8 积重难返[第1页/共3页]

“好一个‘平难张飞燕’。”陛下眸中精光一闪。

“报——”亲卫虎贲来报：“平难中郎将，殿前求见。”

“喏。”

世民气头模糊约约，另稀有不清的疑团，未及梳理。

“喏。”孙坚又领命而出。

冷眼旁观，待他骂完。陛下这才开口道：“王使君当知，大逆不道，夷三族。为家中长幼计，可愿和盘托出，以求朕法外施恩。饶过家中老母季子。”

翌日。轻车将军曹操，领麾下人马，星夜驰援。拂晓已至。

与曹操目光一碰。恨从心起，破口痛骂：“曹阿瞒，曹吉利！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小人耳！芬，耻与你为伍！”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陛下欣喜道：“曹将军恪守臣节，朕心甚慰。”

曹操一语中的。

“带王芬。”陛下心中仍有疑问。

“若非曹将军进京告密，朕此行危矣。”陛下笑道：“无需自责。”

斯须。一卷卷细细收拢于锦囊中的信函，检视无误，顺次呈到陛下劈面。

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芬只言国事，对身后事杜口不提。有道是“家国天下”。名流大儒，多以天下为己任。王芬位列八厨，有重名于天下。今时本日，果见一斑。

跟着话锋一转：“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平原陶丘洪等，保持豪强，欲谋废天子，立合肥侯。铁证如山，不容抵赖。传命各州郡，海捕王芬余党。”

无需他答复。陛下言道：“召张平难，入堂相见。”

夜风中泛着的浓烈血腥味，令人作呕。直到后半夜，才稍有减退。

斯须，强忍悲忿，续言道：“臣闻，陛下曾问侍中杨奇：‘朕比桓帝如何？’杨奇答曰：‘陛下比桓帝，如同虞舜比唐尧。’仅此一语，足见民气向背。陛下自即位以来，天灾天灾，四海板荡。彼苍如此示警，仍起二次党锢。海内名流，多遭搏斗。人才凋敝，奸佞当道，至黄巾逆乱。今江山残破，百废待兴。陛下犹不悔过，卖官鬻爵，大兴土木。年前更诏命州郡，尽输天下纹石秀木，只为重修宫室。劳民伤财，怨声载道。见我大汉四百年鼎祚，便要就义在陛下之手。臣，唯有搏命一搏。若成，另立新帝，再续鼎祚。不成，陛下当引觉得戒，有所收敛。”

滱水潺潺，长流向东。待打捞出沉尸，疏浚水沟。流水鱼群，自会将血水残躯带走。

“幸不辱命。”曹操抱拳道：“臣领兵杀尽死士，攻入刺史府。掘地三尺，翻出来往密信十余箱。信中翅膀，不下百人。”

遥见十里解渎亭，一片白泽。残垣断壁，高矮废墟，立于水面。居中独剩一座孤楼，巍峨矗立。心头一时，百味陈杂。

“所为何事。”陛下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