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 取之有道[第1页/共3页]

蓟王索要“赐婚”、“增邑”。

敢问陛下，还再“加九锡”否？

“猜想，当无惊无险。”娄圭已想通统统：“不受九锡，另有所求。乃臣之道也。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正如我主这般。”

既表示对皇位“无野心”，又揭示本身“有所求”。

“至于，蓟王所求，尚书令觉得如何？”稍作喘气，陛下居高低问。

周时加九赐，无关帝位。直到王莽时，“加九赐”才变得别有用心。王莽欲篡汉，然时人皆觉得，汉朝乃天命所归，王莽本是汉臣，若冒然篡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国不正。国不正则位不稳。为名正言顺，王莽这才炮制加九赐，作为称帝的前置。加九赐后，王莽统统“如天子之制”，终究篡汉。

时至本日，孟德虽一定再有机遇。然王莽已开先例。

故陛下以“加九锡”相试。若蓟王受领，乃犯人臣之大忌。如窦太后所言，今后必诸多设限。罗织罪名，莫须有构陷。轻则削县，重则除国。身故族灭。

王莽始作俑者，后被孟德父子，发扬光大。禅位前加九赐，成为逼末代帝王“禅让而篡位”之标配。后有西晋司马炎、南北朝刘裕、萧道成、萧衍、陈霸先，隋唐杨坚、李渊、赵匡胤……如出一辙，大同小异。此举，亦成为后代权臣称帝的根基形式。

蓟王，究竟是辅汉，还是篡汉。

明知是火坑，又岂能纵身跳下。

蓟王有功理应得赏，亦是理所该当，受之无愧。

“九锡”，周朝已见记录。《公羊传・庄公元年》：“锡者何？赐也；命者何？加我服也。”后有注疏：“诸侯有德，当益其地，不过百里，后有功加以九赐。”周时，天子会授予在品德操守、武功武功等诸多方面，有极大成绩的诸侯，九种特别器物，便是“九锡”。

细细想来。蓟王当世豪杰，磊落开阔。所思故所想，所言故所行。表里如一，又何必讳饰。先前只增封三县，世人皆觉得恩薄。陛下欲加九锡，却拒而不受。只求再得二县，乃真脾气使然。

当然，亦不成逆来顺受。且蓟国君臣又深知陛下皇商本性，善好处互换。因而退而求其次，先索美人，再取封邑。人地分身，如何能不美。

君臣相知，莫逆于心。

所谓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又说报酬财死，鸟为食亡。

思前想后，蓟王这便起家下拜：“得诸位大力相扶，乃备之幸也。”

王妃遂问道：“此中可有盘曲艰险。”

若求大汉江山，断不能给。若求裂土增封，自无可厚非。若求美人如玉，当多多益善。

王妃却已明白：“有功当取。然该取何物，又取多少，便是为臣之道。”

“加九锡”，本是对人臣最高褒赏。如王莽、曹操、司马昭等，皆加九锡而位极人臣。然自王莽始，凡“加九锡”之人或其子，颇多篡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