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二节 乘车旅行记[第1页/共4页]

林铭多年以后还是很难描述第一次坐“火车”时候的感受。震惊这个词或许不大安妥，倒有些和他第一次骑马的感受差未几：即别致又惊骇。火车头收回隆隆声，车头喷着玄色的浓烟，拖着车厢在临高的郊野中奔驰。夏季微微有些寒意的风吹在面上，反而有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想不到髡贼另有几分雅骨。”林铭看着沿河的风景，心中悄悄赞叹――天然，广州形胜之处不堪列举，风景更是好过此地百倍，但是沿途修建之规整，门路之平坦，村庄街道之整齐，一样是云泥之别。只可惜水面浑浊，上面还漂泊着很多渣滓，完整不是一脉清流。

林铭还来不及产生感触，一股浓烈的烟味异化着酸味、臭味的怪味突入他的鼻腔，呛得他连连咳嗽，忙不迭的掩鼻。心中悄悄谩骂这帮髡贼好煞风景！

等火车驶过产业区的时候，河岸上闲情高雅就完整消逝了，庞大的红砖房屋上沾满了玄色的煤烟，钢铁和陶瓷的管道总很交叉，不时传来庞大的撞击声和隆隆的轰鸣。这里烟囱极多，玄色和红色的浓烟几近将天空掩蔽。河边的堆场上是小山普通的煤堆、煤灰堆，无数大小不一的麻袋、木桶、陶罐和木箱堆成庞大的堆垛，上面覆盖着芦席。高达的铁吊机喘着白汽，将这些货色装到河面上的驳船上――水面上漂泊着煤渣和各种渣滓。

看这女孩子的模样仿佛是在学认字，林铭本身无事的时候也教家里的丫环小妾读书，不过这是种消遣时候的“雅趣”。女人有没有学问在他看来并不要紧――他的老婆嫁过来的时候便不识字，也不影响二人恩爱。

林铭跟着人流出了东门市火车站。出站就是一片铺设平整的空场，停着很多马车、手推车、黄包车，四周另有很多摊贩、伴计和力工堆积着，非常热烈。一见多量客流涌出车站，本来蹲着闲谈的，靠着打打盹的一干人都来了精力，纷繁上来招揽买卖。

“早闻髡贼行得是法家手腕，果不其然。”林铭心中悄悄生警，晓得这里是一步也错不得的处所，不由得将探听到的各种“髡贼端方”在心中悄悄默念，以免忘记了犯了“髡律”。

因为临高修建总公司的打算职员成心将沿河设置为“景观带”，作为憩息文娱的场合。除了产业区和船埠区以外的河道两岸都停止了景观设想，不但有花草树木，也有少量的亭台楼阁类的修建，浅吃水的内河拖船拖着鞋盒一样的运河驳船渐渐的行驶着，看上去如同盆景普通。

林铭没来过临高，天然不晓得文澜河畴昔是甚么样。但是这条河是颠末整治过得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火车开开停停，期间听了几处，每到一处，就有穿戴蓝礼服挎着黄布包的肥大女髡沿着通道一起呼喊站名提示到站的人下车，有人下有人上，车厢里始终满登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