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节 木石道人[第1页/共4页]

李子玉原打得主张是假装和明女不熟谙，以免暴露“假公济私”的尾巴，此时却再也没法埋没心中的感情。恐怕有人要夺走她普通的紧紧的搂住明女道：“玉舅来救你来了！你莫怕！玉舅这就带你回家！”声音也哽咽起来。

他原觉得这必是个娇纵素净的女子，没想到竟然肯如此的低三下四。

月婉在旁紧咬嘴唇，内心已经完整明白了如何一回事。韩大娘是犯了忌，买了不该买的人！这下不但毁了访春院，连带着梁公子这边也会受连累。不由颤声道：“老是韩大娘是有眼无珠！奴婢亦是一时胡涂，缺一个小婢女，见她聪明聪明，便要了过来，不知犯了老爷的虎威，罪该万死……”说着又跪下了。

练霓裳也怔住了，半响才道：“你就是月婉？”

这丫环傲睨自如，完整没把练霓裳一干人放在眼中。李子玉多少有点晓得练霓裳的脾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并且对明国的统统都极其仇视，特别是官吏缙绅，的确是视若寇仇。不由得悄悄担忧会把事情闹到不成清算的。

“原是决不轻饶的，现在有这位差爷给你讨情，”月婉正色道，“还不上来谢过！”

“玉舅，玉舅，你如何才来啊……”

随雲固然满脸的不平气，却一句话也不敢回嘴，月婉怒斥一句，她便在地上磕一个头，说声：“奴婢该死”。眼泪却止不住的滴下来。

“差官办案，你一不来回我，二不与差官相商。无礼狂悖之极！你常日里读得书都到那里去了？！”

“这个女孩子确在奴婢院中，只是不晓得是不是叫明女……”月婉道，“如果差官找得是她，奴婢这就叫人带她出来，交给差官。”

仆人一愣，却也不敢不从，只好退下去持续行杖。院中噼啪起落的板声和随雲垂垂降落下去的嗟叹呼痛之声交叉在一起，裙子上垂垂排泄血迹来，在场诸人面露不忍之色。

随雲已经迈不开步子，两个仆妇摆布搀扶着，勉强来到台阶前，在赵贵面前跪下，喘气道：“谢差爷恩情……”说着便要叩首。

明女原受了很多惊吓，有些木讷，李子玉是这些天来她看到的第一个熟人――娘舅的老友。她原是被打怕了“不准哭”的，现在被李子玉拥在怀中，多少天的委曲惊骇顿时发作出来，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

那大丫环原叉着腰，一脸不平气的模样。听到月婉叫她，立即回道：“奴婢在。”

赵贵这会却俄然插话了，他走上一步，对着月婉道：“月……女人，不要再打了……要死人的……”

她要真拔枪把这丫头给毙了如何办？李子玉悄悄忧愁，别说这是个“有脸”的大丫头，就是浅显一个仆人，被人打死了梁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家主惩罚奴婢，只要不死人不算犯法。再者这是梁家的家务事和案情无关，练霓裳天然也不便干与。至于梁家的仆婢，那是更不敢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