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节 调查（二十六）[第2页/共4页]

非论髡贼的企图是甚么，只要不肇事端，对年青的天子来讲，便已是好动静了。

比之客岁，正月里十三家流寇攻破凤阳，一把火烧了大明的祖陵；仲春髡贼突袭广东，广州肇庆前后沦陷，继而丧失两广……崇祯九年的局面还不算太糟。最好的动静是一度有燎原之势的流寇在卢象升、洪承畴等人批示的官兵弹压之下，已不复畴前的势头，特别是本年七月，“巨渠”高迎祥被俘，递解京师后正法。这对已是焦头烂额的朝廷来讲不啻于一支强心剂。

“这个天然。”罗和英点头，“就算去了，也是出工不着力的。”

闻听此言，苟循礼双目望天，半响才叹道：“你问我，我亦不知！我这一等便是十年了！”

乾清宫掌事寺人立即表示，顿时有寺人端来新贡来的茶。本来在夏季要随时奉上热茶是非常困难的，独一的体例是在廊下时候生着炭炉子，炖着开水才行。自打岭南贡来了热水瓶。这笔炭火的开消还是还是，银子倒是进了乾清宫掌事寺人的腰包。

这几年战事倒霉，国势日衰。皇上的脾气也是一日坏过一日。本来被架空的寺人和厂卫们几年前又垂垂重新抖起了威风。虽说换了一批人，行事却还是旧时熟谙的味道。官员和有钱人的寻欢作乐也变得隐晦了很多，免得被人成心传到天子面前，扰了他的表情，引来雷霆之怒。

“没有就帮髡贼一把。”苟循礼此时已经想得安妥，当下低声道，“他们修营地不是平了公墓的地？”

郑森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纹，他仿佛模糊约约的记得前福建巡抚邹维琏提到过这个名字。但是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回皇爷的话，是福建来得武夷山茶。”掌事寺人说，“是中左所的批示佥事郑森供奉。”

但是放眼全部局面，大明的情势并未好转，高迎祥的被俘，只是流寇中最强的一支遭到严峻波折。就全局来讲，流寇的活动还是非常频繁。李自成等部活泼于陕西、宁夏，甘肃；张献忠、革左五营、罗汝才、刘国能、李万庆等部驰骋于河南、湖广、安徽的泛博地区。至于小范围的“流寇”“土寇”“山寇”“海寇”，旋起旋扑，如同星星之火，四周伸展。朝廷顾此失彼，应接不暇，到处陷于被动状况。

看到他脸上暴露了迷惑的神采，寺人忙低声提示道：“是故都督同知郑芝龙之子。现在也袭了世职……”

“皇上……”一个御前寺人见他起家，从速抓住机遇向他禀告，本日本来是要田妃那边用晚膳的。

苟循礼冷静点头，心道此人还真有些战略，不是鲁莽的武夫。

晚膳本来是申时二刻，现在已过了戌时一刻。田贵妃早就派来几拨寺人在乾清宫外刺探天子甚么时候才气结束批阅，但是御前寺人们谁也不敢来提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