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土糖寮(二)[第2页/共5页]

廖大化一怔，眼睛扫视了一下，面上俄然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常师德嘿嘿的笑了几声：“小郭还真是会办事。我们刚到雷州，仆人们就配齐了。不然连个能使唤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打了个哈欠，“明天可真够无聊的，让我想起了看风俗演出。对了，制糖这块有甚么改进打算了？”

“老爷的身子还真是健壮。”文秀边卖力的搓背，边说。

打发了世人散去，文同回到厅上，廖大化等人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瓦缸里流下来的东西，色彩发黑，文同晓得这就是“糖蜜”了――蔗汁在熬炼过程中，跟着沙糖的不竭结晶出来，最后留下的就是深色母液，这类母液里仍然含有很多糖，但是却没法采取经济的手腕将其分离出来，一向到20世纪七十年代今后才气回出操纵此中的糖分。再早之前，糖蜜作为一种下脚料就只能走综合操纵的门路。最有前程的一种感化便是用来酿酒――朗姆酒的质料恰是糖蜜。

“这活你叫文秀那哥两啊，不是我们的小厮么，就是干这个的，你且容我再享用享用。”常师德泡在热水里，一脸欲仙欲死的神采。

“这就是老爷们不晓得我们种田人的难处了。”蔗农苦笑道，“种甘蔗出息固然不小，但是太耗水肥了，光买肥料就是一笔大开消，碰到天不下雨，还得请人车水，收甘蔗的时侯，又得雇用小工，一亩地的开消少说也得四五千文钱。乡间人没有现钱，就得去找人假贷。”

“老常，帮我涂涂番笕。”文同对着正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的常师德说。

“是，是，小的冒昧了。”

“哼，就他阿谁瘦模样，还结实？”常师德弄出一片哗哗的水声，“看看我的胸肌――鬼头刀可不是白耍的。”

虽说本身刚才已经看出了工艺中的很多弊端，但是技改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办下来的事情，不但要有设备，还要根基设施停止改革，本身眼下也底子没这个工夫，榨季开端期近，临时还是萧规曹随的相沿老体例尽快出糖是端庄。

“是。”他走上一步，把声音放低了些，“如有合适的女孩子，是不是拉拢几个来，照顾文掌柜和常师爷的糊口起居？现在广州只送来了两个粗作的妇人，粗手大脚的，怕是服侍不好二位。”

制出来的糖的去处，据蔗农们说，不管是糖寮自产，还是蔗农们拜托加工的，最后大多是运至海康的海安街，由糖行收买了。这些糖行多数是潮州人和广府人纷繁前来开设的，专门处置土糖输出。一包包的糖就从海安港装船运出。

“利钱？”文同感觉奇特，种甘蔗还要借债不成？

正深思间，有人把四周的几户蔗农都带来了。文同一一扣问了他们的环境，这些蔗农的莳植面积都非常小，小得不过十几亩，大得也才三四十亩。按照他们的说法，每亩大抵能出糖三石多，他们种了甘蔗，收成以后就送到这里来代加工制糖。这家糖寮对来料加工采取分红的做法：糖寮分四成，蔗农分六成，有的处所则是付钱加工，产品都归蔗农，算下来两边的本钱都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