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节 三桌席面[第2页/共4页]

“不晓得陈掌柜的船只可曾去过广西？”

“虽说划子便当，但是你们船户运货，偶然候也只到梧州罢了，为甚么不消大船呢？”

“是，是，吃这碗水上的饭的确不轻易。”陈洪义慨叹道，这句话顿时勾起了他的心机，“总算承蒙诸位老爷照顾，才气太承平平的吃到本日！”他见对方言语安闲，自有一股雍容萧洒的气质来，本来严峻的表情败坏下很多。

“这是澳洲水吧。”他俄然想了起来，前些日子，他家大儿子特地从广州弄来这玩意：是装在玻璃瓶里的，非常贵重。

茶倒是有，只是一大壶粗茶，即浓且黑――就是他们中午用饭时候用来下干粮用得。林铭心想这茶实在拿不出去，正没何如，却见谢澎已经拿出一个玻璃瓶来。这东西林铭倒是认得的，乃是临高最大众的饮料格瓦斯，广州的紫记商号里亦有出售。

“你不必严峻。”索普见对方一脸诚惶诚恐，屁股也只敢坐半边椅子，不由微微一笑，“我听林老爷说，你是这西江上的船户。”

陈洪义愈发摸不透面前人的来路：这条挂着“锦衣卫佛山百户所”灯笼的官船上，林百户对他毕恭毕敬；船舱陈列虽极简朴，但是看得出到处都有匠心的安插，顶棚的大玻璃天窗亦非普通人用得起；另有他刚才上船的时候看到前船面上堆着的食盒……他不由得又加了几分，

说到这里他俄然感觉有点讲错了，因为这里就坐着一名林百户，说“盗匪横行”，岂不是扫了他的脸面，不由得有些不安。

这船上没有仆人，天然也无人想得起奉茶的待客端方来。林铭目睹索普发话。他是最机警不过的人儿，见这里没有仆人奉养。从速出去找茶。

“恰是。”索普悄悄惊奇，没想到这类在广州也算是轻奢品的饮料在三水也有人晓得！

“老爷过誉了。”陈洪义见他问地理，询民情，一副官老爷微服私访的气度，又见林铭说他是“都城里来得”，对他又是毕恭毕敬，心中悄悄迷惑是不是碰到了“钦差大臣”？不过对方的春秋也太轻了……

陈洪义大哥了本来就口中少唾液，说了很多话不免有些口干舌燥，见林百户亲身送茶水来，唬得从速起家，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啊。”索普感慨道，面前这小我，的确就是西江航运的活字典，他说得都是第一手的质料，弥足贵重。

“是，是，小的世代都是江上摇橹行船的船户，十四岁便上船了。”

他喝了半杯子，方才持续道：“拉纤过滩艰巨也就罢了，只是这江上另有很多歹人。轻得，土霸豪强拦船讹诈‘过水钱’；重得，便直接上船掳掠，杀人越货无所不成为。”特别是肇庆一带的西江沿岸，因为多是山区，是水匪的渊蔽。水匪在这一带活动非常频繁。此中以疍家的徐、郑、石、马四姓水匪最为猖獗，不但在西江活动，还深切北江行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