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重世界与缸中之脑[第1页/共3页]

那朵小黄花变成了一颗狰狞的怨灵脑袋，正伸开贪婪的大嘴，尽力伸向男生，嘴角滴下可疑的浑浊的涎水。

男生定睛望去，水族箱里并没有游鱼或者水草，而是漂泊着一颗灰红色的大脑，仿佛一块落空重量的墓碑，跟着水波微微起伏，数十根颀长的缆线从那颗大脑上延长而出，连向水箱更幽深的处所。

郑清迷惑的眨眨眼，尽力打量着四周的风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古堡一如之前的温馨，农夫一如既往的悠然。

郑清闭着眼，尽力樊篱内里那些惨白、可骇的画面，嘴里喃喃着‘我是一个莫的豪情的天线’‘我是个锅盖’之类的话语。

先生瞥了他一眼。

男生倒抽一口寒气，下认识后退了一步，展开眼。

“一座存在与这个天下更深层、存在于这个天下某个角落的‘抵挡之城’。”

“邪术，就是化不成能为能够。”先生对门生的题目老是很有耐烦：“就我而言，是的，来这里并不困难……对你而言，这是身为‘例外’的特权。”

郑清咬着牙，重新闭上眼睛。

本来飘荡而起挡在他面前的袍角也款款落了归去。

郑清的声音像是在一座空旷的广场上响起似的，显得极其薄弱与有力：“一个水族箱？”

“农活向来没有陶元亮说的那么诗意，那是个很辛苦的事情。”一边评价着，先生一边扯住了男生想要走向那座古堡的身子，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生背对着郑清，正站在那座透明水箱的前面，仰着头，当真打量着。

“任何时候，”他夸大着反复了一遍：“一名合格的开辟者，在新天下，任何时候，都要遵守最严格的安然原则……要学会透过征象看到事物的本质。”

面前又是一片绿意盎然、朝气勃勃的天下，间隔他几步开外的一朵淡黄色小花还在轻风中悄悄点着头，娇美中还带出几分调皮。

很快，无穷无尽的信息便从四周八方向他的脑袋中涌了过来，仿佛一千只鸟儿在他耳边猖獗吵架，又有无数破裂、扭曲的图象挤进他的眼眶，撑的他眼睛发胀。

郑清思疑这类状况再持续几秒钟，他的眼球会被簇拥而来的图象挤爆掉。

“这是那座城？”

夜风习习，吹动袍角猎猎。

郑清后退了一步，抬开端。

郑清嘴巴张了张，没有发作声，然后又闭上，几次尝试几次，就像一条涸辙之鱼，挣扎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问道：

穿越在田间劳作的农夫，一个个畸形怪状，缺眼少耳多鼻，身上长满了可怖的瘤子。

面前那片翠绿的故乡天下，变成了一座惨白、死寂的天下。

本质？

脚下的嫩草是胡乱堆积在一起的毛发，汩汩的清泉淌出赤色的红水，灌木丛是白骨胡乱拼集的景观，玄色的古堡倒是没有窜改，还是一样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