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关门打狗（中）[第1页/共5页]

“马隆！”陶恒见那什长转眼便落于马下，立时目眦欲裂，嘶吼道。但是那什长明显已再不能听到他的呼喊了。

见拾粪那名马队唯唯诺诺，如此灵巧，什骑长便回身拜别。而一待他回身行出几步，先前那名拾粪的马队立即便换了一副仇恨的神采，随即便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转头一看，却见队尾一名流卒侧着身材从马背上翻了下去。两侧敌军哨骑射出的箭矢射中了他，而这名骑卒的战阵经历明显不敷丰富，马缰明显没有抓紧，当即便被那箭射落马背。

所幸在入谷哨探之前，这些将卒们已皆是换乘了体力充足的马匹。陶恒心中暗自光荣了一番，但两侧山上敌军尖兵射来零散的箭矢，不由得使贰心中又是一紧。身后乍然传来的一声惊呼，则更是令他的心如坠谷底。

不过在与这些匈奴骑卒悠长以来在刀光剑影中的交道，令陶恒也总结出了一套追踪之法。总结下来，便是“一看粪，二看草，三看马蹄印。”这些骑卒在奔驰当中，即便是能够报酬地将马粪汇集起来带走、藏匿或是埋掉，也不太能够将马匹啃咬草地留下的齿痕、奔袭途中行经泥地、软地留下的马蹄印等尽皆抹去。

“这等欲盖弥彰伎俩，倒有些虏骑的意味。”陶恒端坐马背之上叹道。他在陇西之时，便长年与胡骑打交道，对此并不感到陌生。这些匈奴人内迁中原光阴已久。但却还是奔袭与藏匿的妙手。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若想追踪他们的踪迹，并一鼓灭之，当真是难于登天。

而当他的那口唾沫砸在地上的同时，他却见数名骑卒一起奔入拴马之处，他们行至本身的战马中间，随即便毛手毛脚地将栓系在树干上的马缰绳解开，而后跨上马背，便欲向外小跑而去。

陶恒身后的骑卒们亦是下了马，走到草地旁，与陶恒一同细细察看起面前的这片草地来。此中有几人还是先前在陇西时便在他麾下的旧部。他们看着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这片草地，顿时便有一名伍长道：“观此草景象，仿佛便有十余匹马曾在此就食。”

一支羽箭透过那什长身上的皮甲，深深插入他的后背。他在马背上一个趔趄，几乎跌落马下，不过还是竭力稳住身形。而就在他挥动马鞭抽打马臀之时，又一支羽箭从斜刺里穿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右臂。

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胡人马队，正拿着一块生兔腿啃着。那兔明显还是刚杀不久，胡人马队撕咬着兔腿上的肉，而兔腿上的残存肌肉构造，仍在一跳一跳地颤抖着。那胡骑眯着眼，贪婪地一口接一口撕着肉，囫囵咀嚼几下便吞咽下肚。他啃这只生兔腿的神情与行动，让人看上去便觉鲜血淋漓，难以接管。但是他享用的神采，却仿佛这只兔腿是绝世甘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