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帐中香 绣屏多情月横窗（一四零）[第1页/共3页]

慕北湮也略略放了心，只低喝押送左言希的侍从道：“给我谨慎奉养着，如果有甚么不对，小爷要了你们脑袋！”

景辞已走到那边石桌旁坐下，细心查抄那只香薰。

左言希尚未答复，中间忽有一人答道：“小玉乃是被人奸杀，如果贺王所为，以贺王权势，底子不必借着深林暗夜粉饰去处，更不必抛尸；左言希虽有怀疑，但为一侍女弑父，即便真是心中所爱，也是匪夷所思，难以服众。他留下小玉贴身衣物做记念还可了解，把小玉遇害时凶手留下的香囊留下做甚么？怕人没法发明他的杀人动机？何况，他既留下香囊，岂会认不出香囊上的珠子？又怎会容得另一名侍儿将珠子缀在珠钗上招摇？恐怕旁人不狐疑吗？暗中布局之人做得越多，马脚便越多，公主聪明贤明，想来不会受人引诱，妄动科罚。”

阿原道：“没甚么，他只是看看你嘴里能不能塞得下这个香囊。”

“香囊……塞嘴里干吗？”小鹿很莫名，忽想起香丸半途燃烧，不觉变了色，“莫非，莫非……”

景辞手持香囊，和她手中的桃子比了比，又放到小鹿嘴边比了比。

侍从领命时，左言希转头看了眼他的卧房。

长乐公主靠在椅背上，轻笑道：“为何不能交差？”

凶手纵情后，终究从受尽践踏的小玉口中，挖出了那枚香囊，然后掩住她口鼻……

长乐公主沉吟，“燃了一半时，熄了？倒有些奇特。”

景辞沉吟着，走到谢岩跟前，轻声说了几句。

长乐公主眸光连连明灭，盯着面前抱肩而立的年青男人，渐渐问道：“你是何人？”

贺王所用之香丸和炭料，当然都是最好的，不成能无缘无端半途燃烧。

景辞握住她的手，细心看她的脸。

景辞瞥过他们，将香丸捻开，细细嗅着，缓缓道：“这香里还别的加了些东西。”

长乐公主的目光向来爱在谢岩身上流连，但现在更多在盯着景辞，很有研判之意。

他本是因左言希暗中乞助才接了贺王这个吃力不奉迎的案子，再不料查了没多久，左言希本身竟然被卷了出来，心下实在难堪。现在只要长乐公主不消刑，他暗中调停，想保左言希安然倒也不难，统统便有回旋余地。

她的设想力夙来丰富，又跟阿原去太小玉遇害地点，现在几近都能复原出小玉被人凌辱的场面了。

他们说话间，左言希已在侍卫的押送下拜别，再看不出是何神情。

本来尚在萦着袅袅烟气的香囊，在小玉叫不出声的嘶喊中渐渐濡湿，燃烧……

谢岩不忍，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本相未明，先别想太多。”

左言希忽绕过慕北湮走上前，安静道：“想来我再如何辩白本身从未见过这些证物，于公主而言，也不过一面之辞。但我若将统统罪恶揽下，公主当真以为便能够向皇上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