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帐中香 飞花留梦轻踏浪（一二九）[第1页/共3页]

阿原沉吟之际，目光扫太小馒头低垂的头，不觉定住。

李斐等临时用来措置案情的那间屋子里，阿原正盯着面前的两颗珠子。

阿原再一想，左言希与景辞如此靠近，不好女色不假，不好色则一定……

那衙差便笑起来，“是……前儿刚归去的谢大人！”

谢岩年青尚轻，只在吏部挂着闲职，但到底是梁帝亲信，查朱蚀那类闲散宗亲的案子资格算是够了，但现在遇害的是贺王，威名赫赫、手握兵权的贺王……

这话天然不假。小玉容色出众，每天奉养左言希，甚得宠嬖，但被人奸杀前尚是处子，足见左言希绝非好色之人。

“那他入眠后有没有人在他屋内听候使唤？”

李斐想起贺王从衙门带人时的威霸蛮狠，摸头道：“那也不对呀！贺王想弄死一个自家的小侍儿，不比捏死蚂蚁费事吧？犯得着如许大动兵戈杀人抛尸？”

“嗯，公子一起买的，给了我们一人一支。”

“小玉姐姐也有一支。”

她抬手，渐渐搭上小馒头黑鸦鸦的发髻，在其上摩挲着。

有一日她和小玉随她家公子路过集市，公子不知为何俄然想着拐到中间铺子里买了一对珠钗，也不晓得筹算送给哪位贵家蜜斯。她和小玉不过量往这小珠钗看了两眼，公子便令将这小珠钗也包了两支，赐给她们。

如果簪在发际，尸身泡在水中被冲刷了那么久，天然是找不到了。

贺王活得细致，贺王府两名公子却活得各有本性。慕北湮喜好精美的美人儿，而左言希本身便活得很精美，小馒头别的为他预备饮食便不希罕。

夜间无人奉侍，那么左言希厥后有没有出去过，即是没有了人证。

贺王已装入棺椁，慕北湮、左言希除了共同查案，每日都在灵堂守着。只是案子未破，使臣未至，暂未告诉京中亲朋，现在只要他们和数名姬妾守着，并请了两名高僧念颂经文。

小馒头看着她手中的破尘剑，战战兢兢道：“约莫过了亥初才返来的吧！我等传闻左公子又被罚了，都不放心，已经去看了几次，大抵时候应当没错。公子返来后应当很累，敷完药就睡了。”

“当时是甚么时候？左公子入眠又是甚么时候？”

这算是……证词？

阿原也深感她办案时实在不便进入她原家大蜜斯的角色，一抬右脚重重踏在中间青砖砌成的花坛上，手中破尘剑戳着砖面，方笑问道：“贺王遇害那晚，是你奉养左公子洗漱睡觉的？”

李斐摸向帽子的手顿了顿，“谢大人？谢岩？”

井乙奇特看了眼阿原，高喝道：“兀那小娘们，官府办案，大爷有事要问，还不滚过来？”

待井乙带着小馒头到书吏那边复述一遍，看书吏记录下来，让她按了指模，小馒头才感觉仿佛那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