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选将得人凉州破敌 筑宫渔色石氏宣淫(2)[第1页/共4页]

艾得此大捷，检点俘馘，约得一万三千名，当然返报。重华进艾为左长史，封邑五千户，赏帛八千匹。才阅两旬，麻秋又与石宁王擢等，集兵十二万，分道打击。重华以寇众大至，拟亲出拒敌，艾死力谏阻，处置索遐，亦进谏道：“一国主君，不该轻动，左长史谢艾，屡建奇功，足当大任，殿下但居中作镇，委艾御贼，已破贼不足了。”重华乃使艾持节，都督征讨诸军事，行卫将军，遐为正军将军，率二万人出拒赵兵。艾建牙誓众，适有西北风吹至，飞舞旗号，尽指东南。遐喜语艾道：“风为号令，今使旗号俱指东南，正天令我破贼哩。”也是鼓励士气之言。艾亦大悦，进次神乌，正值赵将王擢前锋，便驱众痛击，擢等败遁。艾又进击麻秋，斩首千余级，俘二千八百人，获牛羊十余万头，秋遁还金城。石虎屡接败报，不由长叹道：“我帅偏师定九州，所向无敌，今用九州兵力，出攻枹罕，反为所困，可见凉州有人，未可轻图呢。”遂偶然西略，专事游畋。

虎览书不悦，惟畏洪强直，却也不敢加罪，为罢洛阳长安诸工役，但仍不肯赦轨，竟正法刑。一面剥削金帛，贪多无厌，悉发前代陵墓，掘取宝货。沙门吴进白虎道：“国运将衰，晋当答复，宜苦役晋人，弹压戾气。”虎乃使尚书张群，发近郡男女十六万人，车十万乘，运土至邺城北隅，筑华林苑。沿苑遍筑长墙，广袤数十里。是年八月，天大雨雪，积地三尺，夫子冻毙至数千人。赵揽申锺石璞等，上言：“天文庞杂，百姓雕敝，宜停止工役。”虎大怒道：“我筑苑墙，干天甚事？就使阴至天谴，但得苑墙朝成，我虽夕死，也无遗恨。”遂促张群连夜赶造，四围燃烛，光同白天，筑三观，辟四门。三门通漳水，皆用铁屏为障，忽遇暴风大雨，涨水丈余，漂没至数万人。扬州献黄鹄五雏，颈长一丈，声闻十余里，虎令泅水池中，俄化为龟，因号池为玄武池。别的，郡国牧守，前后献入苍麟十七头，白鹿七头，虎命司虞张昌柱，管驭麟鹿，驾以芝盖，每遇朝会，即将麟鹿站立殿庭，侈然有百兽率舞的意义。已而令太子宣出祀山川，为祈福计。虎不畏天，何需祈福？宣驾着大辂，羽葆华盖，建天子旗号，前呼后拥，戎卒至十八万，出金明门，虎在后宫登凌霄观，遥见宣仪容廆赫，申仗如林，便掀髯笑语道：“我家父子，如此威武，若非天崩地塌，另有何忧？我但当抱子弄孙，自求兴趣便了。”仿佛梦话。

臣闻圣王之御天下也，土阶三尺，茅茨不翦，食不累味，刑措而不消。亡君之驭海内也，倾宫琼台，象箸玉杯，截胫剖心，脯贤刳孕，故其亡也忽焉。今陛下既有襄国邺宫，足康帝宇，又苗条安洛阳宫殿，将何故用之？盘于畋游，耽于女色，三代之亡，恒必由此；而忍为猎车千乘，环数千里，以养禽兽，夺人妻女数万口，以充后宫，圣帝明王之所为，固如果乎？尚书朱轨，纳言大臣，今以门路不修，将加酷法，此自陛下德政失和，阴阳灾沴，天降淫雨，七日乃霁，霁方二日，虽有鬼兵百万，亦未能去门路之涂潦，而况人乎？刑政如此，其如史笔何？其如四海何？愿止作徒，罢苑囿，出宫女，赦朱轨，以副众望，则天下安而鼎祚自永矣。伏祈明鉴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