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长安未央[第1页/共3页]

“阿四，这几日你便领着袍泽们在兴化坊活动，找个角落闲坐也好，找个酒坊厮混也好，总之盯着郑家的动静……”

李勣嗯了一声，然后又闭上眼。

李勣笑了笑，道：“薛仁贵是个不错的良将，薛家的家教也甚严，你那些狐朋狗友里，薛讷算是个真正的朋友，与他的友情好生珍惜。”

李勣已老迈，他曾经是大唐最刺眼的一颗将星，他的声望在大唐军中至今不衰，但是，他毕竟老了。

李钦载整了整衣冠，随和隧道：“好了，随我出门办事。”

“有。”

这话问的，比废话还废话。

“好哒。”

话已说完，李钦载却仍留在堂内不走。

薛家父子并未在李府内见面。

李钦载定了定神：“无妨，猢狲确切讨厌，未服王化天然不算人。”

李钦载送薛讷出府时，前堂的老将们已经告别。

“盯着郑俸，看看他每天都在何为，每日出门回府的时候和规律，以及每日的行迹轨迹……”

“老夫稍停叮咛吴通，撤了你的禁足令，你说还要借府上的人，你欲借何人？”

“痛快点说，磨磨蹭蹭的，不是丈夫所为。”

李钦载惊奇地看了刘阿四一眼，没想到在家沉默寡言的家伙，脾气竟然这么大，并且如此放肆。

李勣哂然一笑：“还觉得啥事呢，不就是钱吗？”

“刘阿四和他部属袍泽。”

李钦载笑了笑，这就没法解释了。

“遵令！”刘阿四躬身。

城内一百零八坊，每坊以坊门相隔。闻名的朱雀大街不但是长安城的骨干道，直通太极宫，同时也是整座城池的子午中轴线，以朱雀大街为界，各分东西。

李钦载淡淡隧道：“不急，先逛逛，对了，晓得荥阳郑家住那里吗？”

李钦载却仍站在堂内，并未退出去。

门口值卫的部曲换了一批人，刘阿四领着十余名部曲跟在李钦载身后。

武德和贞观年间，大唐刚立国不久，当时的长安城每晚皆有宵禁，到了夜晚，一百零八坊的坊门封闭落闸，直到第二天凌晨再翻开。

早在周文王时便定都于此，史称“丰京”。

李勣游移了，抬眼深深地谛视他，很久，俄然一笑：“好，老夫承诺了，不过你行事当拿捏分寸，牢记不成闹出性命，惹了大祸是甚么了局，想必你已很清楚了。”

身后的刘阿四满头黑线：“……五少郎，天气不早，莫玩了。”

李勣因而展开眼看着他：“另有事？”

“孙儿明白。”

双鬓染霜，风华渐逝，名将已白头，独坐明堂上，一股迟暮的气味充满四周。

李钦载悄无声气走进前堂，第一次细心打量李勣。

见李钦载只顾闲逛，刘阿四忍不住问道：“五少郎，小人奉老公爷将令，凭五少郎调派，不知五少郎可有叮咛？我们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