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离县[第2页/共3页]

“找块风水宝地，将先生厚葬了吧。”林行远问，“你做过筹办了吗？”

“过不了多久我上京去了。”方拭非说，“你父亲的骸骨，我会帮你安葬。”

卢戈阳沉沉叹了口气，问道：“何公子，你没事吧？”

方拭非说：“人死如灯灭，还想让他死而复活不成？谁身后不会变成一把枯骨？”

过了几日，见到人出来，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林行远将人推醒：“你你你……”

“那你是不是个女人？”

王长东还是给方拭非面子。普通待审的犯人外人不成以见。何洺已经死了，他的遗属难辞其咎，但他惯例给了几人一小段时候，还让人不要去打搅。

林行远一惊：“你要扶柩进京？以甚么身份？杜先生又该以甚么身份？安葬在那里？此行路途悠远，怕是不那么轻易。”

何兴栋抬了下头，才重视到方拭非手臂上绑着的玄色丝带：“你……”

“你行事如此招摇，此行或有伤害。如果你要进京，我起码要确保你安然无事……”林行远本身也很纠结，还是下了决定：“我送你。等你到了都城，我就回上郡去。”

随即方颖被王长东提审。固然解除了怀疑，但这名声还是毁了。

不等方夫人的肝火高涨、方颖结婚，方拭非就要走了。

方贵曾经是一名长工，方夫人出身寒微，大字不识，天然没甚么见地。曾经何洺失势，她极尽阿谀吹嘘，颐指气使，欢畅本身生了一个好女儿，获咎过很多人。现在何洺惧罪他杀，她又自处张扬，想抛清干系。

卢戈阳忙道：“不，没有。不是如许。”

碍于方贵在家，杜陵又刚死，他们不敢随便冲撞。就在外头不分日夜地哭。

方拭非拒不认输，怒道：“那你就把我当个男人！”

“别叫我公子。从今今后再也没有哪家公子了。”何兴栋说，“你们叫我公子，有多少是在挖苦嘲笑的意味？”

方拭非不惧与他对视，说道：“你恨我罢。”

何兴栋：“我不傻。我都晓得。我记着我爹说的话，既然是我咎由自取，怪你无用。”

泪珠顺着他脸滚流下来，他的手用力摩挲着青石板面，仿佛发觉不到疼痛。低声似呢喃反复道：“我不怪你。”

在水东县，诚恳的好人家是很难嫁了。要么歪瓜裂枣，要么别有用心。

两人第一夜忙着赶路，错过了进城的时候，最后只能在外找能够夜宿的处所。方拭非就近挑了座荒庙住出来。捡枯柴点了火，再把陈旧的木门抵上。

殊不知这做法更是倒了方家的脸。此举不恰是落井下石，为人不齿吗？这街头巷尾群情纷繁的，王长东想视而不见都不可。

何洺死前反而没有提起方拭非，没有恨也没有怨怼。那想必也不会是以而身后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