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河桥之战（下）[第1页/共5页]

裴该间隔二将对战之地，也不过二十步罢了，端坐顿时，看得清楚，仓猝号召裴熊：“速去互助甄随！”裴熊才刚领命，也不知如何的，人声喧闹中，甄随竟然闻声了——也说不定纯出直觉——当即大呼：“不要来！”

此前刘光领来的多是胡骑和雍、秦骑士，就兵种而言属于轻马队，疆场上以骑射、扰敌为主，很少做正面的搏杀。这前面的“凉州大马”则分歧，起首马种良好，身高多数在八尺以上——

刘光本来就是匈奴人，久随老将刘丹，经历丰富。特别他麾下半数都是归降的胡人——裴该是会尽量将降胡打散的，北宫纯却不管那一套，他感觉唯有跟班本族、本属之将，这军队才气阐扬出最强的战役力来，我“凉州大马”便是例证——因而三五成群，于路搜杀胡军哨探，几不使匹马逸去。

前汉曾通西域，武帝使贰师将军李广利率兵前去大宛，以迎入良马，但是良马入关，水土不平，多数不能久活，故而而后便将军马场多数设置在凉州干寒之地，用大宛马与本地马多代杂交，其种甲于天下——不是胡人惯用的并、冀、雍等州乃至于北方草原马种可比。汉武末年，凉州即有六千官家奴婢牧马，马匹存栏数在五万以上，现在处于张氏的统治下，则其数更倍之。

裴该在阵中获得各方面的禀报，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照这个模样打下去，入夜之前应无败理。

看看逼近，长矛用心便刺，甄随用左手矛一格，竟未格动，仓猝闪身遁藏，敌矛擦着他的胸甲就滑畴昔了，护膊与身甲之间的皮革系带当即被挑断了一股。如此一来，甄随左臂上累累坠赘歪挂着护膊，行动更显痴钝，马忠收矛再刺，迫得甄随捉襟见肘，接连发展了好几步。

侧面一将突至二人面前，就顿时拱手，昂然道：“末将马忠愿往！”刘粲见之大喜：“此事非卿不成。”

他蓦地间泄力，马忠不自禁地便朝后一踉跄。甄随顺势欺近身来，挥起一刀，狠狠劈向马忠面门。马忠长矛在外，来不及圈回，只得也弃了矛，一边撤步，一边就腰间抽出刀来。正待格挡来刀，忽听耳后金风响起，忙一歪头，一支羽箭擦着头盔，飒但是过。

甄随远远地瞥见此胡甚勇，不由胸中热血沸腾，当即大呼道：“甄随在此，胡儿可敢来战？！”马忠闻听，斜眼一瞥，嘲笑道：“正要取汝这蛮夷首级！”战马四蹄飞纵，又接连撞倒两名晋兵，便直奔甄随而来。

刘骥踌躇了一下，答复道：“实在晋阵并无隙可乘，则若欲突进而摧破之，唯取裴该耳。”

但是刘粲不能去，刘骥本人又不敢去——他晓得自家现在脑满肠肥，身形榔槺，一对一跟人较力另有胜算，直接杀场斗争，敏捷性和耐久性都太差啦——本来自恃其勇的路松多腿上又带了伤，那该派谁去冲裴该本阵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