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守财守材[第1页/共3页]

“口诀归口诀，比如知识大师都懂，但一定大家晓得其中道理。”师父不动声色道，“人死灯灭、灵魂不散，七星镇魂钉除了钉棺，也能镇魂，既制止冤魂跑出来害人，也断了心胸叵测之人叨扰死者安息的动机。少一颗，邪气自在收支，辅以厌胜之道，只怕麻二姑家的孩子想不起尸都难。大师门儿清，这条街卖棺材的主儿，有几个真懂捞阴的门道？”

他神采白得吓人，满头银发，额头上的褶子比老树皮还干。人不但干瘪，并且驼背，看着像只风干了的青虾。令人不测的是，这只青虾的目光格外有神，或者说，格外凶恶。

王守财回身站起，扫了我们一眼，目光落到师父身上：“墨门二当家也有不明白的？”

只是他也不清楚，王守财会以甚么体例，来回收这些“嫁出去”的松木棺材。

师父听出他言语中的挖苦之意，也没发作，还是拱手笑道：“八门各拥所长，长辈学浅，有不明白的处所也普通。我明天来也不是问老爷子打棺的事儿，八门不互通，也不抢饭碗，这点您放心。我就想问问，老爷子对麻二姑家孩子起尸这事儿，有甚么观点？”

我俄然想起来，之前为啥老感觉麻二姑家那口棺材有古怪，本来这口棺材棺盖上的镇魂钉少了一颗。本来应当是七颗，却不知为何，状似北斗七星摆列的勺尾位置，却俄然空了出来，只要个不易被人发觉的小孔。小孔边上，另有两道用羊角锤起开钉子的陈迹。

我们回身就往铺外走。还没下台阶，王守财追出来，踌躇了一秒钟，感喟道：“我早说这钱不好赚，小滑头就是不信。算了，我跟你们走一趟。这泼出去的水是回不来的。凭你们，决计对于不了余下的八口棺材。我先去收个信儿，你们归去等我。”

师父皱眉问：“守棺是甚么意义？”

我们到了寿材堂，见铺门台阶上横放着一口庞大的金丝楠木棺。棺身上裱了字，上书“棺运横通”。铺门被棺材挡了个严实，只能从旁绕过。这老爷子的本性，可见一斑。

师父冷静地看着他打棺，看了好久，俄然闷声道：“十二元木锁阴阳，七星北斗定鬼伥。老爷子，这口诀但是王家代代传下来的？”

王家打棺的技术一脉单传，祖训也严禁收外徒开分店。这王守财年青时就是个混不吝的角儿，哪管得了那很多，有钱就赚，不但收了七八个外姓门徒，还逼迫这些门徒用那几年在他那儿攒的奉养钱开分铺，本身每月按期上门拿提成。

王守财嘴角牵了牵，沉声道：“你在威胁我？”

“哼。”王守财俯身持续修补棺材，边敲边道，“枪打出头鸟。你看出麻姑那婆娘屋里的棺材有蹊跷，天然想到老子头上来。无妨奉告你，老子现在吃的是精贵饭，平凡人家那点油水，都过不了老子的眼。你要感觉是老子干的，劝你还是归去洗洗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