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2页]

我扶着头，悄悄看叶少兰会不会被杯子里头的盛况吓到，我方低了头，那甜白盏就到了我的桌上，“蜜斯渴了，无妨先喝这一杯？”

许是我过分惊骇，瞥见蜈蚣逼近，我竟一脚去踩那边的书架，书架贴着墙，我一脚踩畴昔，脚下踩稳了，手上却抓空了，我手上没有抓住书架的边角，上身不稳，只得往下掉。按我常日里的技艺，我如许跳下来是无碍的，可本日先是吃惊，掉下来时更是一丝筹办也无，我连换个身形都没来得及，便从丈高的书架上往地下摔去。

那人声音和缓轻柔，就似寒冬里的暖阳，炎夏里的轻风，听着让人温馨得很，可我一瞧见这杯子，汗毛都倒竖了几根。杯子里有甚么，我也没底。

我私底下同我爹说过这一桩，我爹说我胜负心太重，将来要亏损的。我爹读过圣贤书，早些年也守着孔孟度日，到了现在，他反而爱读老庄，整日里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感觉这些话都太神神叨叨，也不晓得我爹念来念去是个甚么意义。

“蜜斯，梅子水来了”，蜈蚣的实施者姗姗来迟，天香笑嘻嘻的，觉得我们战略得逞，却不知，我崔蓬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类软体植物，贴在地上，教人难受。

叶少兰一双清澈的眼睛睃我，又似带着清浅的笑意，我晓得，他在笑我。我何止不爱听孟子，左传并着春秋我都不爱听，即便他同我说诗经，我也是兴趣寥寥。

我说不再用甜白，天香不知以是然，她嘟嘟嘴，又看我一眼，我却在看叶少兰，那位无所不能的先生。

“君子有毕生之忧，无一朝之患”，叶少兰在讲《孟子》，这夏季的午后，连蝉鸣都轻了，我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我也不大明白这些读书人的设法，有状元不做，非要做榜眼，虽说榜眼也是名列前三甲，可头名和次名，终偿还是不一样的，要不然人家为甚么说状元才是蟾宫折桂，为甚么不是榜眼折桂呢。

我吞吞口水，“阿谁......”

见我偶然向学，叶少兰干脆也放下了那本《孟子》，他坐到上位，天香捧了茶盏过来，甜白盏子，我眉眼一弯，我们新来的先生要不利了。

我爹点头，说我不识珍珠，我当时没有说话，厥后一想，这岂不是说我有眼无珠？叶少兰就在面前闲逛，我睁大眼睛，要好好瞧瞧这位珍珠，是不是将来我大殷朝的国之栋梁。

他抱着我走到书桌旁，我脚一迈，敏捷爬到了书桌上站着，他拿一支笔，蜈蚣顺着狼毫爬上笔杆，他用笔将蜈蚣重新抖落进杯子里，他盖上杯盖的那一瞬，我如获重生。

殷处南境，而项在殷之西北，传闻那处的女子都英勇结实，有的还勇猛善战，能上阵杀敌，我喜好那样的糊口，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