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第2页/共2页]

她还未说完，她还未问他是否至心想要娶她？她还没问他到底在乎她多少？她还没问他，这些年，他爱她多少？她还没来得及奉告他，她不恨他，不怨他；她还没来得及说，这三年，她一向在等他的复书，即便心灰意冷她也未曾断过这份等候；她没说当年在桃山上，满山的桃花惹了她的眼，但是只要那一身黑袍的他入了她的心；她还未说，那年打猎落水，只因在水里瞥见了他的影子；她还未说，那年刺客挟制她，她有多惊骇，但是瞥见他从天而降的身影后，让她莫名的感遭到安宁；她还没说，她不喜好他现在的模样，老是皱着眉头，她不喜好老是游走在各种女人身边的他，她不喜好他的眼里没有她，另有太多没说，没问，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再也没有机遇了……

她说“夕朝，三年了，我思你入骨，你对我可有半分思念？”

太医说，她中毒而死，肚子里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孩子，他抚上她的肚子，那边曾经有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还将来得及生长，就已经随她而去了，他为父母报了仇又如何？他挑选了这绝代江山，这天下百姓，实在早就已经丢弃她了，另有他们的孩子。

她说“夕朝，那年桃花树下，你白泽的双手暖和而有力，你估计不晓得，那天是我母妃的忌辰，她就在那山上看着我，当时我觉得你是母亲送给我的，但是现在，我再也握不住你的手了。”

两个月后，他即位为王，他还了她的承诺，她是他的皇后，敌国送来了和亲公主，大臣送来了臣女，宫里的主事选了秀女，而她，仿佛是被忘记了，忘记在那宫廷一角，只是那首［朝白］每晚都回旋在这宫廷内院里，黑夜里的他躲在角落里，听着她吹奏着那首曲子，他恨，他恨她，更恨本身，他想找回之前的安平，但是她现在是德善皇后，他日日折磨着她，只为她看着他，只想让她不再哀痛，但是她却日日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