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坊间流言[第1页/共3页]

惊闻宋妈妈死迅，云姝一下顿悟玄月之前那一眼的深意。立在庑廊下，她昂首看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好像水洗过普通湛蓝、透亮。只是这纯洁的天空背后，藏垢了人间多少的肮脏罪过，又有几人晓得？

云姝施施然走来，给闵氏和玄月各施一礼，肃立在那，听候示下。

云姝笑道：“不敢有劳姐姐，我只在这院中荫凉处随便逛下，迷不了路的。”

宿世玄月加诸在她身上的酷刑，来日她会一一还归去，定叫玄月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一小婢比划道：“了不得了，宋妈妈被人一刀捅进心窝子，死在大街上了。”

她俩去时玄月刚醒，见云姝出去，她抬眸看似漫不经心肠瞥了云姝一眼。

瞟眼拆着九连环的玄月，以云姝之力，想要玄月的命现在只在弹指一挥间。只不过她深知活着远比死更令人绝望。

以恶制恶，方是惩办恶人之道。

只是证据……

坊间传言甚嚣尘上，都道是南王显灵是为惩戒镇远将军当年的叛变，死的几个下人也成了南王给将军的示警。动静传到冷定宕耳里他只一笑而过，不为所动。闵氏却惶惑不成整天，对峙要请法师来做场法事替南王超度。

继宋妈妈身后，府里又前后死了几个仆妇，皆死于不测。有醉酒滚下台矶摔死的；有和自家男人拌嘴后吊颈自缢的；更有那上夜溺毙茅房的……堂堂将军府接二连三出意别传到坊间一时流言四起。

云姝静坐一旁，忽觉非常诡异，她和玄月本都是已年过三旬的妇人，眼下却回到了十三岁。望着廊下笼中的雀儿，她又想起宿世被困在瓮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些日子。

未曾想，身后老天竟给她重新来过的机遇，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玄月也返来了。

她可不是痴了？

喧闹声传入耳，云姝偏过甚，对上玄月似笑非笑的双眸。来不及细究，她急步出屋，惠娘已先她一步跨出门，劈面喝住奔过来的几个小婢，“慌镇静张成何体统？”

阿窝又蹦蹦跳跳地跑了来，云姝视野落到她身上，唇角渐凝上一点意味不明的笑……

玄月是恶人，她又岂是善人？

“是，奴婢谨遵教诲。”云姝低眉应道。

云姝面不改色道：“像。”

云姝点头，“你歇着吧，我出去逛逛。”

菱香亦笑道：“你我是一样的人，都是奉侍女人的，又一处住着，今后相互照顾的处所多了去。走罢。”

“越大越没个正形儿。”闵氏抚着玄月垂在她腿上的秀发，“你是母亲十月怀胎生的，不像母亲还能像旁人不成？若像了旁人去……”闵氏忽认识到这话不当，遂岔开话，与玄月谈笑起来。

十八年前，第九代南王南宫浩起兵背叛朝庭，冷定宕临阵背叛。最后一仗打得极其惨烈，传闻药王山半壁江山都被鲜血染红。当时藩王南宫浩被冷定宕与太子合兵一处围困在药王山，目睹局势已去，南王浩仰天狂笑数十声，拔剑自刎前掷地有声，扬言他南宫家哪怕只剩最后一滴血脉也要夺了离朝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