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视朝[第1页/共4页]

赵政沉吟，廷尉李斯看到赵政沉吟便猜到他的心机，他道：“启禀大王，以我秦律，士卒拜爵当以斩首之数计之，屯长、百将等将率拜爵当赢论计之。此战大将军斩首十六万级，敢问此战我军战死者多少？战伤者又有多少？”

“是荆王啊？”甲士手里只看到有一个木匣，群臣莫名的冲动。

“荆王首级？！”赵政面带讶色，他从未想过荆王会战死，哪怕讯报里不止一次说荆王已死。

“臣亦附议。”隗状、冯去疾也大声附议。

木匣一翻开，赵政便看到一张带有冰霜的脸，初看神韵与芈蒨有些肖似，细看又感觉到处罚歧。年纪很轻，死的时候仿佛还在搏杀，俊朗的脸孔上，那双未闭合的双眼仍带着死前的怨毒和不甘。赵政仿佛被蝎子蜇了一下，下认识转头同时将木匣推远。

“荆王已死，天佑大秦。”李斯赶紧高喊一句，群臣随即跟着他高喊。荆王已死，联军已败，大秦一统天下再无任何停滞，有的仅仅是时候题目。

天下大酺稳定民气，犒赏拜爵稳定军心，王绾这个右丞相不择其他，只抓关头，提及的每件事情都是大事。赵政闻言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松。大酺即大宴饮。汉承秦制，汉律规定：‘三人以上无端群喝酒，罚金四两’，汉律抄自秦律，秦律天然也不准百姓随便聚饮。秦国所谓的大酺不是官府供应酒食让百姓宴饮，而是准予百姓在这准予的几日内设席欢饮，花的是百姓的钱。

之前每次嘶喊责问赵政都会痛苦万分，老是嘶喊相答说斯须不敢忘，本日赵政闻声一怔，想到五年来的艰巨，想到大秦数次频临灭亡，他流下眼泪的同时深吸口气暴喝：“赵政已雪此辱！”

赵政的喝声直冲屋宇。五日前，带领七十万雄师的大将军王翦与四国联军决斗于沙海，得天之眷，联军兵甲全数冻毁，秦军先败后胜，斩首十六万。期间又射杀荆王，夺其旗斩其首。荆国海内已无可战之军，魏王害怕秦军以缉获的巫药炸城，已派人前来请降。

王绾晓得秦军的伤亡，李斯这个廷尉并不知秦军伤亡。但以知识晓得秦军胜的很幸运，伤亡必定倍于楚军。既然大王忧心犒赏，他当然要借口以秦律办事。

“臣敬受命。”王绾赶紧揖答，他要说的并非只要一事，又道：“秦军大败合纵之军，犒赏拜爵当速也。大将军王翦持危扶颠，反败为胜，当封侯也。圉奋将军夺荆王之旗、斩荆王之首，亦当封侯也。前将军白林本左庶长，率军死战不退，又败荆人，封其彻侯过分，关内侯当是也……”

“诺。”杀荆王可封侯是十二年前的王令，赵政即便分歧意也必须同意。

“白林乃武安君以后，焉能封侯？”韩非揖向赵政。“治国必使贵者不常贵，百姓无终贱。白氏再封侯，于国必有害无益。唯士卒拜爵犒赏当速速行之，魏王既降，当以魏人之财贿犒赏士卒，使士卒感大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