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鸣金[第1页/共3页]

“越人败了？”沈顷也被抬上了阙楼，一样的题目其别人也在问，可惜谁也答不上来。

南郑是军事要地，楚军占据这座城邑后，城内的秦人全都迁了出去，代之的是旧郢和东地过来的楚人。虽如此，周遭十数里的城池仍显得然空旷。士卒大败秦军班师入城，城门表里驱逐的根基是输运的力卒和楚军的伤卒。

城门就要封闭时，成夔拉住了成封的衣服：“伯父，七盘岭……”

“为何鸣金？！为何鸣金？！”固然这个题目无数人问，但没有一人像成夔问得这么狠恶，他双眼怒睁，长剑直指，恨不得砍死鸣金的钲人。

谁也没有推测已经被越师逼出大泽以北的秦人舟师会俄然南下，成封内心想的是必然要保住南郑，一时候竟然忘了封死秦军后路的七盘岭对崖。成夔一说七盘岭，他蓦地一怔。

“秦人正顺水而下，再不鸣金……”这句话成封答复了无数遍，每答一次他都感喟一声。

“各卒听令，速速入城。”戎车载着建鼓和铜钲，连着中军的旗号，一起退往数里外的南郑城。士卒固然不肯撤退，可城上伐鼓、城下鸣金，也不敢违令。只是两万多人回撤时又把那些伤而未死的秦卒一一刺死，这才小跑着奔回了南郑城。

“将至？”成夔闻言忍不住看向西侧的沔水，他没法了解为何战事会如此几次。

“越君有命，秦人将至也，要我等速速报讯。”报讯的越人晓得说楚语，他与其他十数名越卒划着一艘冒突逆流东下，这才赶到南郑报讯。

“可你……”成夔究竟是嫡孙，将来要担当成氏一脉。成封那里敢让他去冒险，但成夔情意已决，趁着此时城门未关，一跃上马便奔出了城，成封想禁止也是不及。

‘轰――！’炮声再响，驶进南郑城近处的秦军战舟进入锁江火炮的射程，城南炮垒响起了炮声。

“越师已将秦人驱出大泽，秦人如何南下？”成夔跃下坐骑，对着成封这个庶伯大喊。

“若非败了，秦人何故南下？”成封晓得此前是越师禁止秦人舟师南下，现在秦人运兵的大舫都呈现在南郑城外，越师当然是败了。

“侄儿愿救出彼等。”成夔揖道，他见成封仍在踌躇，又道：“此时秦人尚惊魂不决，如果晚了，那些袍泽便再无活路。”

“你问他！”成封拉出身边一个报讯的越人。越人断发纹身，贯头衣下还是跣足，无可作伪。

固然都是三桨战舟，但秦人本就讲究合用，造得又非常仓促，舟身上也没有涂抹防腐的煤焦黑油，加上更大一圈的舟身，是以那些战舟看上去粗砺丑恶。看着这些战舟正顺水而下，城门外的世人赶紧入城。

南郑城北，楚军虽被秦军三面包抄，可秦军正面却被楚军轰溃，打击的号令不但没有让这一段军阵中的秦卒前冲，反而将他们惊醒，促使他们逃离楚军炮口。目睹这古怪的一幕，阵前的楚军先是发楞，然后喝彩喊叫起来。一经号令，他们双手高举着夷矛进步，冲向崩溃的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