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四方茶楼[第1页/共3页]

贺六道：“实不相瞒，我领的皇差就是查抄吴良庸的宅子。我们在吴良庸的宅子里，竟然查出了两百八十多万两的脏银！”

老胡点点头：“老六，马员外说江南的私盐买卖每年能产生数百万两的利钱。这么大一块买卖，朝廷里必定有重臣做背景。你如果查清结案子，免不了要获咎人。这年初啊，能不获咎人还是别获咎人的好。”

马步塘点头：“从盐运衙门流出的盐引，都是在那四方茶馆当中买卖。”

贺六问：“老胡，你也但愿我能撇开私盐案回京？”

贺六摆摆手：“有锦衣卫给你撑腰，你怕甚么？”

贺六问：“皇上前些日子不是派鄢懋卿鄢大人南下巡盐么？莫非他就没好好惩办惩办那些私盐估客？”

马步塘苦笑一声：“您贺大人在江南，能够给我撑腰。等你回了京呢？锦衣卫总不能庇护我一辈子吧？”

没了盐引，你就没法持续卖官盐。

马步塘点头：“那位鄢大人倒是抓了几小我――都是些小鱼小虾罢了。真正的私盐巨鳄，一个没动！我们这些守法的盐商，每天盼着朝廷将那些私盐估客一网打尽。那样我们的买卖就好做多了！可惜啊，那些私盐估客个个大发横财。有了钱，便能交友上官，朝廷里天然有人暗中庇护他们。”

马步塘道：“贺大人，吴良庸开罪下狱了，有些话我才敢对你说。为何江南私盐众多？为何那些私盐估客都快把我们这些端庄的盐商逼得走投无路？因为官商勾搭！就说这位吴大人，每年手里都握着三百万担的盐引。此中一百万，他会卖给我们这些端庄贩子。得来的钱，天然是要分毫不差的上缴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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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叹道：“都说两淮盐运使是天下第一肥缺，听了马员外的话，看来此言非虚啊！”

马步塘答道：“那就只要鬼晓得了！贺大人，我给你算一笔账。一担官盐，我的盐行里卖四两二钱银子。从盐农手里买一担盐是一两银子。买一担盐引是三两银子。我买一担盐总的本钱是四两银子。卖一担盐，只能赚戋戋两钱银子。私盐呢？本钱只要一两银子！私盐、官盐，一担就能差出三两银子的利润来。两百万担便差了六百万两。这才是一年的数量。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两，五年十年呢？都说是报酬财死鸟为食亡。呵，上面的事情，还用我多说么？”

贺六问马步塘：“朝廷有明文，发卖私盐者杀！两淮盐运衙门、浙直总督府、运河巡防营，各府州县都有权惩办私盐估客。为何私盐还能在江南众多成灾？”

马步塘俄然悄声说道：“不过嘛，我能够给贺大人指一个处所――扬州城内的四方茶馆。那四方茶馆是江南最大的盐引买卖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