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顺心（五更）[第1页/共4页]

康鸿达还想说甚么，这时，一个小温公公出去了，禀道：“皇上，太医令来了。”

倪公公浑身绷紧，不知不觉中，颈后又出了一片盗汗。

天子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这件事好不轻易停歇，现在三司会审还没审，楚令霄万一在这个时候死了，任何人都会觉得是朕杀人灭口。”

天子看着他们动不动就跪，就火大。

康鸿达与顾玦夙来反面。

天子在窗前地停下了脚步，一阵浓烈的桂花香从窗外吹了出去，缭绕在他鼻端，让他更烦躁了，随口命令把天井里的桂花全砍了。

“皇上，微臣刚去天牢看过永定侯了。”太医令提示吊胆地对着天子躬身作揖，低着头，不敢看天子的神采，“永定侯不太好，头部的伤口太大，血流不止，现在昏倒不醒。”

他现在也怕楚令霄真死了。

天子想到这件事，一股火气就蹭蹭蹭地又上来了，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昨日，康鸿达分开御书房后，就命人查过宸王妃，但是，这位才十四岁的永定侯府的庶女人生实在是乏善可陈，常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底子就没有甚么存在感。

治外伤最多的大夫是军医，止血的手腕也很多，可这疆场上，军医救人全凭伤者的运气，老天爷让你活，你就活，断了条腿也能活；你如果运气不好，哪怕是胳膊上被划条小口儿，人都能死。

“恕臣无能。”太医令头大如斗，汗如雨下。

养心殿里，氛围压抑沉闷，只要天子一人来回走动着，周身开释着一股烦躁沉肃的气势。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委宛，意义是，天子如果再强压顾玦，逼得他一走了之，结果不堪假想。

楚令霄如果有这魄力，永定侯府就不至于式微，他更不至于把本身弄得深陷监狱之灾。

说到楚千尘，天子心口的那簇火焰燃烧得更旺了。

他放下茶盅，又道：“皇上，想要扳倒宸王，必须步步策划，把宸王逼到四周楚歌之时，再将其一举毁灭，令宸王一党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倪公公一边说，一边以眼角的余光察看着天子的神采窜改。

济世堂的神医以紫雪丹治好皇长孙的事在太病院人尽皆知，偏天子不认，感觉是丹药治好的，感觉阿谁神医徒有浮名。

在天子锋利的目光下，康鸿达面不改色，还是微浅笑着，不紧不慢地接着道：“皇上，臣觉得不如用怀柔之策。”

“酒囊饭袋！”天子愤然地喝斥道，“连这么点伤都治不好，朕养着你们这些酒囊饭有何用？！”

康鸿达悠然喝茶，也不催促。

太医令的眼皮跳了跳，明显他明天来给天子诊脉时，这些桂花还长得好好的。

倪公公亲身关上了窗户，令人点了埋头香，又给天子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