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谁更仁慈？[第2页/共3页]

身后赶到的侍卫仓促上来，近身细说了几句以后，天子道：“掌灯！”

天子进了正殿，俞妃紧随厥后就进了来，侍卫将门掩上，门那边人影绰绰，不消说，内里也是设下重重防扼守着的了。

“皇上。”

“为甚么睡不着？”

转眼她立即爬起来，拽住天子衣袖：“臣妾没有，皇上，皇上这话，甚么意义？！”

“反过来讲，他十成十已经看到我们去过现场了，那么多侍卫埋伏在暗处，他也必定晓得我们在暗中窥看。既然不介怀我们跟到这儿，那么你感觉他还会介怀我们翻墙去做个旁听吗？”

俞妃倒没有逃窜的动机，别说有人守着，就是没有人守，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还是能毫不含混叱咤宅围场射杀野兽的天子面前，她也逃不出这五指山去。她跪在地下，腰躬得连抻都不能抻直起来！

“你有甚么不敢的？”天子顺势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跟淑妃比起来，你太能忍了。你哥哥的官，朕说罢就罢了，你的品级，朕说贬就贬了。一样的事落在她身上，少不得一哭二闹三吊颈。你却像恐怕会出头似的，一点声都没吭。

门开了，门内竟然站着一点也不料外的王池……

俞妃看到此人，顿时认出是先前被调派出来的寺人，身姿立即抖瑟了一下。旋即她神采发白地昂首看着天子：“皇上何时来的？”

“是！但你现在明白也晚了！”

俩人飞速到了仁寿宫外，还是迟了一步，宫门已经关了。

“臣妾不敢！”

天子谛视她半刻，缓声道：“你这是要扣朕一顶为父不慈的帽子。”

俞妃神采刹时垮塌！

“不解释解释，这黑灯瞎火的，身为后宫嫔妃如何会呈现在这里？”

“你既拿着这事胶葛不放，那朕奉告你，他本日若不挨朕这一箭，来日怕是连命都要丧在你手上！”

火线的灯笼光下，只剩下了提灯的王池与负手的天子，以及跪在地下的俞妃。

“你在跟谁联络？”

“您如何会晓得臣妾遣人出来？”

话音落下，先前寺人们悄悄画下图案的那片处所立即就被照亮。而灯光晖映处，墙面上几颗墨团也模糊映入了宋湘视线。

天子站立处是个极不起眼的角落，打从露面到现在，他脚步未动，不晓得在这里已站了多久，起先宋湘觉得他是半路撞破的，但现在看去，他神采静如平湖，浑身高低松泛自如得像是出来漫步――这还普通吗？如果是半路撞破的，他如何能够会有这么沉着？

“鹏儿”是汉王乳名。

俞妃十指蜷起来，昂首道：“鹏儿围场中箭，是皇上设的局么？”

本来跟从在天子身侧的侍卫倏然散开，隐没在夜色里。

“你宫里的人出来的时候。”

天子的声音不紧不慢，声线也恰比如掠过耳畔的风声高出来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