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低入尘埃[第1页/共3页]

本来，存亡真的不是由我决定的，我还能做甚么？

不晓得如何回事，身上没有一点力量，只能勉强站立。

“柳素锦，你想死没那么轻易，我要这后半生都在这里为她忏悔为她超度。”

俄然之间亮光变大，我才幡然觉悟，又是一个恶梦。伸开手指，光芒穿过指缝，脉搏在跳动，我还活着，我竟然……还活着？

我的目光从上扫到下，想找些防身的东西帮忙本身逃出去。

浅蓝锦衣，逆光而立。

“你活着，他们就能活着。”北宇瑾辰的唇角划出一个冷酷嘲弄的弧度，仿佛一把利箭。

我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我怕本身下一秒就会冲上去要了他的命。

“这是哪？”

“蜜斯，地上凉，快起来吧。”她要扶我，我躲开她的触碰。

眼睛不适应内里的亮光，一睁眼就会堕泪，好不轻易适应了，发明本身躺在一张床上，屋子简练洁净，没有特别安插，几本书散落在桌子上，另有沉香悠悠的气味。

很久，久到我感觉本身已经如同行尸走肉。我听到本身说：“好，我能做到，求你别伤害他们。”

转过身，看到的竟然是已经断了手臂的蓝芷，她的眼睛在流血，冲着我喊：“公主，救我，救我……”

一阵冷风吹散头发，内里光芒更加刺目。

“你杀我族人，灭我满门，你还想做甚么？你还能从我身上获得甚么，除了这条贱命，你究竟还想要甚么！”声音歇斯底里，满身的力量都用在这上面，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丫环眼疾手将近扶起我，我用力将她推开，她被推到桌角，撞到书架，撞破了额头。

深思半晌，既然能让我安然躺在这里，目前应当是不会有甚么伤害。

我只感受脑筋里嗡嗡响，不是梦境，不是幻觉，他们真的来救我了，他们还活着！

仿佛除了保住他们的性命，我已经没有一点用处，还好，还好他们还活着。哪怕苟延残喘，哪怕低到灰尘里，我心甘甘心。我所欠下的债，已经弥补不了，只要另有一点点回旋余地，就充足了。

万籁俱寂，我仿佛置身于空旷的处所，微微亮光不敷以照明四周。伸手触碰，倒是一道看不见摸获得的无形之墙。

他这才把视野转移到我身上，冷凉如冰。而后从身上扯下来一个吊坠扔给我，吊坠砸在我脸上，落在地上。

我被他的声音怔住，才发明本身身后，竟然是罗玉的牌位。

下一刻，扬起笑容，问道：“罗玉女人但是好生安葬了？”

膝盖渐渐曲折，抵在地上。

“他们还活着？”我不晓得本身在问谁，声音低到灰尘里。

不是疑问句，是必定的语气，是一种逼迫。

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洁净的寝衣，没有熏香之味，只要皂角的干净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