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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来, 便能见着里头摆了张桌案。

杨幺儿还是只看着他，不说话。

萧弋见状，伸展开手指，顺了顺她耳边的发。

刘嬷嬷忍不住笑了，道：“女人细皮嫩肉，经不得磨的，老奴去取个软垫子来……”

老嬷嬷原觉得这一趟该当是极其顺畅的，谁晓得却撞上如许的局面，一时候她连口都不敢开了，汗水也顺着滑进了衣服里。

妇人见她半晌都不开口，撇撇嘴，也懒得与她再说，便扭头与其别人又提及这李家场面如何大，丫环如何标致如何金贵，那出行的马车上头缀了多少金银珠宝……

杨幺儿没动。

刘嬷嬷听了这话, 点头应了。心道，那位蕊儿女人, 天然是无缘了。

刘嬷嬷见状，道：“他日老奴特制一个巴掌大的垫子，给女人垫手用。”

“让她出去。”

杨幺儿点头，但目光还定在那宣纸上头，明显是听了萧弋的话得“当真写”，分神是不敢分的。

此为防盗章　　萧弋倒是在一旁淡淡道：“都给她送到燕喜堂去吧。”

杨幺儿又眨了眨眼：“唔。”

杨氏恍恍忽惚地走在路上，中间的妇人撞了撞她的肩，道：“方才那些话你闻声了吗？如果这李家真是来选女人送京里去给人作妾的，你不如把你家幺儿送去！这类大户人家选姬妾通房的，就瞧都雅欠都雅，别的都不瞧……你家幺儿年事也不小了，嫁是定然嫁不出去的。端庄人家不乐意娶这么个傻子，那庄稼汉都不乐意娶这么个担不起家里家外活计的！”

她也许是不懂的。

此时髦衣监的人躬身走到萧弋面前，道：“皇上，尺寸正合，不必变动。”

萧弋俄然转头问：“你想出宫吗？”

杨幺儿转头打量四周, 倒是感觉分外陌生。涵春室的主屋内，总遮着光不见天日，室内还遍及药香。于杨幺儿来讲，倒是比这里要好的。这里更大些，里头摆的东西也多些, 昂首一望, 屋檐也是高高的……这里头也没有了药香气, 落空了熟谙的味道, 让杨幺儿感觉有些孤冷。

“昨个儿不就说了吗？要找几个长得标致的小丫头进府做丫环呢。王大师的，你能够把你女儿送去啊！”

抵着桌子写字，还怪桌子太硬。

“那场面就不必说了，听闻县衙高低更特地摆了酒宴，为那家老爷拂尘洗尘……那筵席上吃的都是甚么，嘿，说出来保准你见都没见过！”

只是她手臂有力，非得抵着桌子，才气竖起手中的笔。

“回皇上的话，来了个嬷嬷，可要放她出去发言？”

杨幺儿在一匣子的金饰跟前站定, 伸手摸了摸，她微微瞪大了眼，眼底盛满了光彩。

岷泽县的乡民们津津有味地群情着这户人家。

她茫然四顾，而后才挪动着步子, 跟着萧弋走到了那道帘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