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旧恩[第2页/共4页]

说到这里，朱时泽已完整的红了眼眶。

“钟余已跟着您府高低人泼出的那盆热水，死在了您大婚的那天夜里。”

“我去你府上寻你，你府上的下人嫌我断了腿，倒霉，便泼了我一盆方才烧好的热水。”

“钟余，我……我不知竟……竟会是如许……我……”

“如何不在的？”

“我爹娘救您性命，您旧友救我于危难，我们，可算两不相欠。

“害你爹娘的，是朱时朗？”

朱时泽下颚微扬，看向了站在他中间的侍茶少年，待看清他样貌，眉头便本能的拧紧了起来。

大抵两年前，朱时泽同父异母的弟弟，成国公府的十二少爷朱时朗，因通敌被降罪，膝下后代二十七人，后院妻妾八人，连同其母亲，成国公朱希忠的平妻姜氏，皆被奉上了城西的断头台。

“我当时想，总得找到你，让你给我个说法，给我爹娘个说法。”

他上前一步，拈起茶壶，往朱时泽的茶盏里注满已经冷透了的茶水，然后，又“守礼”的，退回了之前站立的位置。

“止水，无可奉告。”

积年都由成国公朱希忠主持的祭天大典，那年，也被交给了德平伯李铭代庖。

“多年前，就不在了。”

许是之前经历了太多盘曲，少年在提及这些，让朱时泽恨不能以死赔罪的事的时候，安静的，让人背脊泛冷。

毕生光荣。

朱时泽唇瓣翕动，几次欲开口扳话，均以失利告终，末端，终是叹了口气，跟少年问了句，听似莫名其妙的安好。

“现在，我叫止水，我家爷新赐的名字。”

他的妻妾，后代，乃至母亲，都被奉上了断头台。

但此时，他就这么温馨的站在朱时泽身边，却让朱时泽不自发的产生了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但朱时朗的外祖家，姜家，定不会放过钟余，朱时朗那些妻妾的母族，也不会放过钟余，是以而接受了丧失的成国公朱希忠，更素以睚眦必报著称。

“你当时，你当时为何不来找我呢？我当时，我当时应是在燕京的，或者，或者你去南疆大营，寻我昔日的副官也，也能够……”

“因而，便一起往燕京走。”

“我当过窃匪，当过骗子，厥后被人抓住，打断了腿，就只能靠乞食保持，行进的速率，也是以慢了下来。”

他在胡说些甚么？

成国公府便是于当时为转折点，走起了下坡路。

这不是他但愿的成果，也不是，良善之人，该有的结局。

这是他的光荣。

见朱时泽自扇耳光，少年的唇角，似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了一下，眸子里，也像是有了些许光彩。

多年前，朱时泽遭人坑害，身陷敌围，重伤之际匿入山林，被一个猎户救起，才幸运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