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 逐出蒋家门（二更）[第1页/共4页]

老太承平躺在床上，面色灰白，眼睛深陷下去，一下子像朽迈了十岁。

老太太身子动不了，眼睛却还矫捷，她目露凶光的盯着钱嬷嬷看了半晌。

顾氏见状，收了泪，冷冷道：“明日，我是不会跟二老爷去萧府的，我没这个脸面，也张不开嘴。二老爷，本日歇在别处吧，我身子不大好，不能奉侍二老爷！”

蒋宏生冷冷道：“大哥，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想好了再出口，有些话说出去了，要再收回来，难！”

蒋宏生背过身，缓缓道：“玉珍，母亲也是个不幸人。不管她对旁人如何，对我倒是心疼到骨子里。从我记事起，父亲一年到头回不了姑苏府几次，每次也只十天半个月的时候，还常常与母亲各居一室。两人很少说话，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

蒋宏生猛的抬开端，直直的看向顾氏，张了张嘴，毕竟化作了一声长长的感喟。

蒋宏生抬起脚，给了蒋元航一下子，怒道：“孽畜，人在那里？”

蒋宏生见世人拜别，心头松弛下来，坐在老太太床前，眼中滴下泪来。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俄然浑身一颤，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嘴里喃喃的说着甚么。

陈氏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抬高了声音道：“大老爷，万一阿谁徐思振找老太太寻仇，我们大房……不是我多心，当年老太太对那母子俩，动手那叫一个狠啊，现在人家发财了，傍上这个王，阿谁王的，说不准就对蒋家动了手。大老爷啊，当年这事是老太太和二弟做下的，跟我们大房可没一点干系啊！”

蒋宏建虚咳两声道：“妇人之见，这个时候分甚么家？畴昔府里有老太太，老太太身后有个安南侯府。现在安南侯府倒了，老太太也老了，这蒋家能依托的也只要二弟了，这个时候分炊，我们大房能占得甚么好处？”

蒋宏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俄然走到了外间。

钱嬷嬷站在边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遂道：“二太太，老太太现在这个模样。好歹要想个别例才是。”

钱嬷嬷靠近了一听，吓得神采大变。忙叫了声：“老太太”

蒋宏生何时见过母亲这般脆弱的模样，眼眶一热，直直跪倒在床前，拉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母亲固然在府里养尊处忧，一言九鼎，可又有谁晓得她夜夜独守空房的滋味？母亲把我们哥俩拉扯大，又把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孤零零的守着这个家几十年不轻易。

顾氏轻声道：“钱嬷嬷，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甚么体例？府里的两位老爷说如何办。我就如何办。”

……

顾氏轻声道：“你是想让瑶儿说动萧老太爷给老太太诊病？”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头一歪。又晕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