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多少伤心（二）【4000】[第2页/共4页]

韩天遥长揖，回身开门拜别，再不转头。

可再如何的痛苦，他似都没有悔怨过曾经的相识相知。

韩天遥好轻易才抬开端来，暗淡的黑眸扫过他，慢慢道：“臣自知万死，若皇上能容下维儿，臣已感激不尽！”

宋昀瞧着他冷峻沉寂得无可抉剔的眉眼，忽轻笑道：“想她畅怀，只怕已不轻易。太医不敢跟她明说，但她心中应当清楚得很，稍有不慎，维儿便能够长不大。”

内里应了，不一时，便见那边小轿冒雨疾行，倒是乳母抱着维儿又赶了过来。

寥寥数语，宋昀说得简练，但韩天遥却已听得明白。宋昀容下维儿，乃至待维儿比亲生还好，为的不过是他始终不能博得的十一的心。

韩天遥已不能呼吸。

宋昀举目表示，画楼等忙收了剑，仍然将门扇关上。

十一亲生的孩子，天然眼熟。

宋昀浅笑，“那么，京中之事，南安侯也不必挂记。朕只盼南安侯能助朕光复中原，一雪前耻。卿可一展抱负，朕能复兴大楚，才是两相得益的事。另有，韩家的繁华出息，朕也不会有涓滴亏欠。朕并不但愿在史册上留下暴君、昏君的恶名。”

操纵十一的豪情诱其去回马岭，是为寡义；误信誉心不良者，害死秦南、杜晨等凤卫，重伤十1、齐小观，是为失策；过后为宫中局势未曾立时前去解开曲解，致十一被擒毁容，是为薄情；明知十一被谁所害，却未曾替她雪耻，是为无能。

殿门。

韩天遥黑眸中有锐芒明灭，目光在宋昀超脱的面庞掠过，不动声色地啜着酒，只是手掌俄然一阵阵地发凉。

宋昀点头，却走到门口，唤乳娘抱走维儿，“去瞧瞧贵妃返来没有，若未曾，就先交给皇后带着，传太医瞧瞧脉象。”

现在他已站到韩天遥近前，韩天遥闻言不由地看向维儿，只觉小家伙虽在哭闹间，犹见得五官清秀，眼睛黑亮，非常敬爱，且看来有些眼熟歧。

宋昀远远听得维儿哭得短长，怒意又起，仓促从乳母手中接过维儿，低喝道：“滚！”

好久，他抬眼，向宋昀施礼，慢慢道：“臣会把聂听岚的日记令人转交皇上，并妥当安设她的侍女，毫不会让皇上操心！”

重楼高殿，雕栏玉砌，俱在雨中迷蒙，再看不到乳母带维儿所乘小轿的踪迹。

如此薄情寡义，失策无能，他凭甚么恨十一背信弃义，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