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中梦[第1页/共4页]

跟着他们回到操场时，我惊魂不决，看到阿媛静坐的背影，手不住地抖。

“我问你，阿媛是不是一向都在这里没分开过？”我抬高了声音问。

“先让我帮你冲杯感冒冲剂。”

再揉揉眼睛，我不在方才的处所。之前是幻觉吧？必然是！我站在一条巷子中间，风一吹过，松涛滚滚，一浪盖过一浪。另一边，是一个园子，用铁栏围起来，点着路灯。透过花草，模糊是一座一座的……宅兆？！

阿霞他们早就跑远了，只丰年幼的二仔要和我结伴。夜幕里没有玉轮，云层乌压压地向西山集结，我们一前一后，沿着河岸跑。河水汩汩，花香盈盈，桥头上盘桓着一个孤傲的人影，高瘦矗立。我颠末时，模糊感受他在黑暗中谛视我。一摸口袋，没带手机，但另有些光，二仔的手电筒直直照向火线。

她家里静悄悄，宽广的石头房摆放木质的家具，连床都是三面围屏的传统婚床。我和衣躺在上面，阿霞帮我盖了床被子就要走，我从速握住她的手腕，恳求她：“别走，我不想一小我。”

为了速率，我们没走通衢，从斜坡上去。山里荒草多，有一些坟地是无主的，曾经路过期还看到一根粗大的白骨。这么暗，越往里走越渗人。白日下过雨，湿气重，时不时被蚊蝇扰乱。绿莹莹的光漂泊在半空中，紧紧地跟着我们走。

“妈妈，我不舒畅，我们先归去吧。” 这处所我是一分钟也不肯多待，背对着阿媛，我连看都不敢看她。

这时，我闻声了细碎的脚步声。

夜风吹得我很不舒畅，捏紧手机，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跟阿霞去。

“叫甚么叫啊！”是妈妈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但立即冒火：“叫你如何不该？用心吓我吗？”

风吹来冷得打了个寒噤，关上了车窗，双肩还在簌簌颤栗。

不，必须从速分开这里！我曲折着腿，用下蹲的姿式，一手按在山石上，一手摸索地往下慢滑。可坡又峻峭，石头又冷硬，本来拽了根杂草，脚底不谨慎滑了下，整小我就像刹不住的车“唰”地滚落下去。只晓得身上狠恶磕碰，锋利的凸起透过牛仔裤划伤了我的小腿。也很快，尖叫声未完，我已经在一块潮湿的空位上停下来了。

“你叫的又不是我，我应你做甚么？”她也很愤怒，“受不了那群老女人七嘴八舌才躲来出亡的，恰好你也发神经！”

他向我伸脱手！我惊叫着用石头砸他，没命地往前奔。太好了，都是高山！我用力地跑。

“乖啦，阿生姐姐。”

很快，我看到了石桥，看到了很多人，一口气往人群中挤。刹不住，差点跌倒，有人扶了我。还好，是温热的手。

“甚么不对？可真服了你了，坐一会都能睡着，还差点摔跟头了。逛逛，我们归去持续吃酒菜。”不由分辩，拉起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