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兽性[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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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沈悯芮悄悄放下羊毫，淡笑望向二人：“两年了啊……”

岑港，汪直的肉痛之地。

“哈……哈哈……”女儿小脸上荡出笑意，在杨长帆手中猖獗地扑腾起来。

今时本日，汪直站在这里，神驰着将来的模样，昔日的岑港之景从未如此实在过，天子已然承诺，只差最后一步。

“父亲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他是胡宗宪派来的特工呢？”

“等就好了。”汪直笑道，“做买卖，一步步来，我退一步，你让一步。我已退了一步来岑港，现在轮到胡宗宪让一步了。”

“圣旨总不能是假的。”

闻汪直亲来，胡宗宪立即派出使者，并亲身来到宁波府以表诚意，请其登陆详谈。

嘉靖三十六年，距杨长帆出海近两年的日子，二十艘巨舰驶入舟山岑港。

之前两边手札聊得的确纵情，但胡宗宪从没想过汪直这么等闲的就来了。在他眼里汪直该是东海最狡猾的男人，不该这么实诚。也只怪汪直过分夸大人性，他部下数千精兵汉倭稠浊，二十艘巨舰战力震人，胡宗宪怎能信赖他是来和谈的？只怕浙江有失，不得不加大防卫。

“对，就你，最结壮。”沈悯芮轻叹道，“明天感受不对，汪直是不是下决计了？”

杨长帆咬牙道：“寄父，大明的官斗，都是要斗死百口的，便是张经赵文华，子嗣还不是放逐、为娼？”

汪直见世人佩服，心下也镇静了一些，也实在找不出甚么来由再思疑杨长帆了，只问道：“东城必然是不肯登陆了？”

汪直大恼，一贯交换的很顺畅，到头来还是要搞我？

杨长帆终是愁眉稍展。

“哎……”汪直叹了口气，杨长帆此言饱含痛苦，双目发红，这类豪情是装不出来的，“明白了，本王誓不会提你的事。”

“还是要归去了啊。”沈悯芮摇了点头，望向桌上的纸张，“我也要抓紧了。”

“父亲，如许……是不是步地太大了？”即便是毛海峰也被自家精锐船队吓到了，二十艘巨舰，数千精兵，这那里像是来构和的？

“呵呵……”

“既然如此，儿也未几言了。”毛海峰话锋一转，“那上面我们……？”

“不焦急。”杨长帆坐在门口边穿鞋边说道，“我已安排安妥。倘若我出事，你就回杭州找文长，他会安排你和沈乐回籍。”

但是汪直却并未比及这所谓的让一步。

“我啊，真的累了，没那么多力量飘了。”沈悯芮悄悄点了下女儿的面庞，“但沈乐是无辜的。”

一不见秘旨，二没了面子，汪直怎肯登陆？

“多谢寄父成全，东城只图苟活于东海，不牵涉家人。”

“我也实在想不出他有甚么反间的意义。”汪直说着又拍了拍毛海峰，“最后，他对胡宗宪的仇恨，对家人的思念，毫不是装的，我能够看懂，你还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