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126、回銮（4更）[第1页/共2页]

两人这一时，心下都难说悲欢。

林常在悄悄看了周遭一眼，低声答：“皇上不是说，皇后是为了救护四公主而逝的嘛。怕就是说这个‘镇静’吧？”

“……皇后随朕事圣母膝下，仙逝于此，亦所镇静。”

天子又下旨，令庄亲王允禄、和亲王弘昼，恭奉皇太后御舟缓程回京。天子留下亲身顾问后事。

婉兮闻声了，也不由得攥住了玉壶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去。

那常在不由得低声咕哝了一句：“……本来在皇上内心，皇后就是用来服侍皇太后的呀。但是仿佛从泰山下来，皇太后就点名叫舒嫔服侍，不消皇后了呀。”

若这时候能够倒流，谁不但愿回到畴前初初见面时，那一身素白、心无芥蒂的时候去呢？

皇后崩于亥时，旧的一日最后的一个时候，与七阿哥永琮的薨逝非常类似。

亥时一过，便是子时，新的一天已然到临。

那常在便也点头：“既然皇上说‘镇静’，那便是叫我们也都节哀，不必哭了吧？”

担搁一天以后，天子的青雀舫，带着大行皇后的翔螭舟、连同后宫的漾彩、朱鸟等舟一同回程。

唯有皇太后走了，婉兮等后宫却还是陪着天子一同留了下来。

林常在想了想：“我看皇上的意义是说，皇后出来是服侍皇太后的。这一起皇太后都高欢畅兴的，以是就算皇后在此处仙逝了，她也该是心对劲足而去的。”

那常在都忍不住问“……皇上为何要特地说，皇后仙逝于此，还是镇静的？”

“我曾经……好几天都舍不得洗手。她的手叫我想到我娘……”

天亮后，皇后崩逝的动静已然传遍，船队高低都自发换了素服。

天子下谕旨，对皇后之死大抵做以总结：“谕曰：皇后同朕奉皇太后东巡，诸礼已毕，忽在济南，微感寒疾将息数天，已觉渐愈。今至德州水程，忽遭变故。”

一众后宫伴随天子一同回銮，因天子“镇静”一语，虽都换上素服，却也并无人迟早抽泣。

玉壶点头：“我也有十多年，以她为天，为她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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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126、回銮（4更）

半夜时分，恰是新旧瓜代、阴阳并行之时。

翔螭舟上顿时一片哀声，那哀声顺着水风，向后飘向全部船队。

婉兮垂首看看本身的掌心。

“皇后崩。”

天子谕旨已是保全了大行皇后的面子，只是世人见到上面一句，便不觉都有些愣怔：

三月十四即达到了天津，皇宗子永璜在此迎驾。

恩仇到头，却都还是化作眼泪罢了，没人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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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大行皇后，乃皇考恩命作配朕躬。二十二年以来，诚敬皇考，孝奉圣母；事朕尽礼，待下极仁。此亦宫中府中所尽知者。”

天子从船舱中走出来，黯然立在船面上，朝向上面的大臣、侍卫、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