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288（15更）[第1页/共2页]

归和正俯伏在地，这一刻委实再也节制不住本身，放声大哭出来：“皇上！微臣罪不至死，还求皇上开恩！”

天子微微眯了眯眼：“那你本身说，那欲言又止又是甚么？”

.

二卷288（15更）

“那一年你从你魏主子那拿回一张方剂来给朕看，朕曾问过你，那方剂可使得。你当时对朕说‘使得’。但是朕没有忘了，你那会子曾有半晌的欲言又止。”

“微臣怕皇上晓得今后，觉得是微臣用心传进宫来，奉迎纯贵妃娘娘……实则这方剂在微臣父辈就已经丢了。机遇偶合，展转人手，倒是到了纯贵妃家属的手里。微臣只是记得那老纸，另有祖辈有用心隐字、错字来护着方剂的手腕，故此才认出来了。”

“是么？既知有罪就好。至于罪是否至死，也要看你接下来如何回朕的话！若再敢有半点支吾，你看朕要你如何死！”

归和正怔住，如木雕泥塑般望住天子，随即两行清泪无声滑下。

归和正狠狠一震，忙再叩首：“回圣上，那方剂是当真的没有错！如果有错，这几年早已出了变乱去，微臣要死也早就死了！何况皇上精通医理，那方剂如有错处，皇上当时又如何会容得微臣按着那屋子去抓了药给魏主子服用了去？”

天子晃了晃手上的夹漆苎麻的念珠：“并且朕不会迁怒你的家人。朕一贯分得清，从不等闲灭人满门。”

归和正黯然闭上了眼：“不是微臣成心坦白皇上，只是因为微臣就是怕皇上曲解了去……因为那方剂，实则就是传自微臣祖上的一张家传秘方。”

归和正一惊，忙叩首道：“微臣是值守养心殿的，并不值守钟粹宫，故此固然认得纯贵妃娘娘，但是微臣却不敢暗里与纯贵妃娘娘有任何的交代。还望皇上明察……”

天子微微眯起眼，一双黑瞳穿过夜色，仿佛也穿透了这几年的工夫。

归和正一个颤抖，只能缓缓道：“医者，治病救人；若他在救治慧贤皇贵妃一事上未能极力……”

这么多年服侍着天子，这么多年的谨慎翼翼、恐怕出错，这么多年――与皇上还算靠近的君臣之情。他如何能想到，统统却实在都是如此易碎，只凭皇上如许一句话，便将那多年的心血全都化为乌有了。

天子却寒声地笑：“事关慧贤皇贵妃，如许的宫闱秘事，朕竟然都与你说了。老归啊，你便该明白，你今早晨听完了这个故事，便是你的死期到了。朕不会叫你还能活着走出宫去的。”

.

“朕不是这个才让他死！朕是因为他在宫里明显该晓得服侍哪位主子，却又骑了墙，服从于别的的主子！”

瞥见归和正落泪，天子冷哼一声：“本来你也怕死！老归，你也活得够久了。便是今晚被朕赐死，你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