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拜祖师[第1页/共3页]
我爷拿出牌位看了好半天,一咬牙把牌位给倒着插进了底座内里,又拿起剥皮刀,一刀削掉了本身左手食指,举着血淋淋的手指,对着牌位叩首道:“不孝徒孙陈和,今遭大难,不得已重拜祖师,遇劫不怨,遇祸不恨!”
我爷也总跟我说,出门必然要打伞,别让太阳晒着。
按理说,我明晓得狐狸要来,哪还睡得着哇?
我爷也不晓得磕了多少个头,直到地上被他磕得全都是血,他才对峙不住昏了畴昔。
我爷的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对着柴炭一边哭一边叩首,脑袋都磕破了还是不肯停下来:“祖师爷,我陈家几代人供奉祖师。现在就这么一个香火独苗了,求祖师爷开恩,求祖师爷开恩呐!”
他救不了我,陈家香火可真就要断了。
我爸当然不会同意,我爷却说,他要带着我玩儿命,老陈家的人,不能都死在一起。
我爷还得带着我再赌一次命。
等我爷醒过来以后,就抱着我上了山,一待就是七天。
这是邪祖不收我爷啊!
我爷跟我说:当年,他另投祖师爷的时候,邪祖不晓得为甚么不肯收他,却在我爷昏畴昔后奉告他,我另有救。但是,他想救我,起码也得赌两次命。
如果,石狐不肯把我的皮换返来的话,我十六岁的时候,它还得过来。
以是,这第二回赌命更加凶恶。
“你给我等着,我们老陈家也不是好惹的。”
现在,比干留下的本领,只能临时保我不死,却救不了我的命,我爷只能拜邪门祖师,去给我搏一条命。
最后,我爸被逼得没体例,只能带着我妈远走他乡。
我听完以后,忍不住说了一句:“咱家祖师是不是怕那只狐狸?”
我爷就对着牌位直挺挺地跪着,直到火焰燃烧,才抬开端来。
我们老陈家,就是拜过皮匠的祖师爷“商朝丞比拟干”的大匠,老陈家才气几代人都坐着皮匠这行的第一把交椅。
不过,祖师没说第三回如何赌。
因为,它不在我十六岁时脱手再剥我一次皮,那身狐皮就长在我身上了。
也就是那次以后,我才信了村里人的话,摸索着问我爷:“我身上是不是披着死人皮?”
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祖师爷,没拜过祖师的匠人,得不到古法传承,成不了真正的大匠。
我爷就是遵循祖师爷教他的体例,杀了一百多只狐狸,用狐狸的心头血泡开了石狐留下的狐皮,把石狐皮最内里那一层薄膜剥下来贴在了我身上。
那天,我爷特地把我的床给调了一个方向,在床头上点了一根白蜡,才让我睡觉。
以石狐的脾气,不会这么等闲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