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扎人顾客[第1页/共3页]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只见他谙练地卷起一根烟卷儿，“砰”点着火，一股苦涩呛人的烟味儿顿时袭满整间饺子馆。

一个清楚而渗人的形象刹时在我面前天生，这不就是冥纸店里的扎花女童吗？

“渐渐你就晓得了，大小伙子，怂个甚么？”

女人微微的皱下眉头，看着老头烟卷儿上的火星子，身材缓缓后侧，眼神里略带怕惧。

老头儿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的模样，满足的一笑。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铁盒，里头装满了长方形的烟纸和旱烟丝。

烟卷儿并没有燃烧，仍滚滚的往外渗着白烟，闻着味儿应当是苦水县的老旱烟，劲儿大，呛人的很。

红色的棉袄，红色的棉裤。两个朝天羊角辫儿，粉嫩团状的小脸，两腮上淡淡的嫩红。

棉衣少女闻言低头撒娇道。

牛柏晔见到这个场景早就多见不怪，望了一眼已经四肢生硬的我。

餐桌上的老头和棉衣少女仍在调情。

我将这饺子连带整两杯老白干儿端上桌，现在这饭店里的盘子真是高科技。应当是甚么隔热釉瓷的质料吧，饺子明显呼呼的冒着热气，我端在手里却一丝都感受不到烫手。

嗨！真想不通，这一老一少是如何搞在一起的，难不成这老头子是个埋没的千万财主？

少女的惨叫愈发锋利，整小我包在红色的火光里恍惚不清，只能模糊看到，她那粉红色的，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儿，和嘴角溢出的油亮的乌玄色汁水。

那老头子还是淡定的很，无法的长叹一口气。一双肝火冲天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要往外喷火。

“如何会如许？”

只见他大摇大摆的走到火团中间，把那盆凉水从火苗的顶部直接灌下。

再看这老头儿的言行举止，他的后脊梁佝偻着，十根手指枢纽又粗又大，手指甲生的厚厚的，有楞有角，还泛着灰色。妈呀！这是灰指甲吧？

我并不会抽烟，因为父亲肺子不好，家里也从不答应有半点异味儿，以是我对这烟味非常敏感。感受整小我都头昏脑胀的。

“可得谨慎些，人家怕火的。”

刚才还洵事凶悍的火团，被这一盆自来水轻松燃烧。

只是，方才火团内惨痛嘶嚎的少女却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地的灰水，和一些残破不堪的暗红色纸屑。

“牛哥，来客人了。两斤猪肉大葱饺子。”

我赶紧关门，只闻声“哇呀”一声惨叫。那棉衣少女收回了惨痛扯破的哀嚎。

我从柜台里拿起扫把，敞开玻璃门，走到老头儿脚边，像打高尔夫球一样，把那烟头直接扫飞到门外。“嘿！走你！”

“这，这到底是甚么处所？”

嬉皮笑容的戏虐道：“好小子，第一天上班儿就捅娄子，看丹红返来如何清算你，要扣人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