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身世[第1页/共5页]

安宁长主双目紧阖，脸上没有半点神采。沈澈抱着顾柔嘉，看向了老太太：“到底是为了甚么？”

如雷声炸开，沈澈耳中嗡嗡直响，紧抿着唇，面无神采的看着安宁长主，后者决毫不已，如同长在绝顶的寒梅，凌霜怒放：“你恨我也是该当，是我逼着先帝赐死了宸妃，即使你父皇各式不肯，却向来违背不过我。赐死宸妃以后，先帝身子敏捷败了下去，他也不敢见你，他怕你恨他，更自发无颜面对你。”

顾柔嘉点头, 握紧他的手：“你我伉俪嫡亲，说这些做甚么？”她一面说, 脑中一面想着很多。宸妃开罪之事, 知恋人至今都是讳莫如深, 可见此中定有隐情。但如许讳莫如深之事，竟会以流言的体例传到街头巷尾，定有人推波助澜，且此人必定是知恋人，不然，又怎会冲着沈澈和宸妃母子来？且对方搬出沈奕卧床、顾鸿影堕马之事，难道就是要让沈澈处在风口浪尖。

东花厅中一时无话，沈清和陆剑锋相视一眼，皆是忧心忡忡，但谁也没有说出来，只令人出去持续刺探，想体例压下这流言来。安宁长主面色凝重，眉宇间缭绕着说不出的深沉，衰老的眸子仿佛浩大无边的大海，每看进一分，就多出一分彻骨寒意。

“不成能！清楚是诽谤之言，母妃已然是作古的人了，还如此诽谤，对死者不敬，这是安的甚么心机？”顾柔嘉当即叫了出来，即使未曾见过婆母，但她晓得，宸妃绝非如传言中这般不堪，何况连安宁长主都曾奖饰过宸妃，如许好的女子又怎会是吃人的怪物？

“是，就因为如此。”安宁长主点头，尽是断交，“彼时宫中流言四起，皆说宸妃是怪物，如此才会生下妖邪来。先帝当即赐死统统知情之人，想堵住这悠悠之口，再无人敢说甚么，但不说，不表示不晓得。本觉得，只要待时候畴昔，天然没有人再提此事。可惜钦天监上报，称妖星光芒大盛，有凌三垣之相，如不尽早处理，别说天家要遭难，更必将危及全部天下。两相连络，这妖星所指，天然是宸妃。”说到这里，安宁长主衰老的面庞上庞大至极，决然、肉痛、叹惋……那样多情感交叉，让人辩白不清，“小九，你为宸妃不平，对先帝满腔愤懑，可惜你怨错了人，你父皇当年踌躇不决，不肯赐死本身敬爱的女子。是我，逼着你父皇痛下杀手，令督寺人绞死了你母亲。”

多年来与祖母相依为命，陆剑锋多么体味安宁长主，缓缓看过老太太后，他低头笑道：“才从校场返来，不免汗味不雅，清儿陪为夫去换衣吧。”

屋中很久无话, 顾柔嘉忙拉住沈澈, 低声道：“别恼，都是些无稽之谈, 你若为此起火, 气坏了身子, 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