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真的灰飞烟灭了吗[第1页/共3页]

“传闻是宋悯求的天子，想把长宁葬在近处，以便经常去祭拜。”杜关山道。

“信不信的，事情已经如许了，长宁能入土为安也是功德。”杜关山长叹一声，“我与长宁师徒一场，活着时没能庇护好她，死了还要看她被宋狗热诚，十年了，我只要一想到她，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方才在内里，我看到她的棺材，还要假装无动于衷，长宁若在天有灵，该有多难过……”

三兄弟瞧着父亲前后差异的态度，心说川梨园最善于变脸的大师都没他变得快。

山下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主子听到脚步声，迎上来将一件厚袍子给他披上。

半晌，他平复下来，望着面前的新坟喃喃道：“阿宁，你说你就算做鬼也要拉我一起下天国，以是我只能用咒术将你封在寒玉棺里，巫师说，只要你的身材十年不入土，灵魂便会灰飞烟灭，做不成鬼，也转不了世……”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偎在母亲怀里沉甜睡去。

三位哥哥的心都被她叫化了，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有。”杜若宁点头，顺次唤了大哥二哥三哥。

杜若宁依偎在云氏暖和柔嫩的怀里，幸运中又异化着几分酸涩与歉疚。

按大周制，未出嫁的公主身后也应葬于皇陵，如此顾及颜面的嘉和帝，为何会答应宋悯将长宁公主葬在西郊山上呢？

她睡了半日，滴水未进，嗓音干哑刺耳，听在父母兄弟耳中，却如同天籁。

百口人都为她的病愈欢乐不尽，却不知她并非真正的若宁蜜斯。

云氏不由忧心忡忡：“看来还是被明天的事吓着了，不如请个羽士来给她定定魂。”

固然这令人匪夷所思的借尸还魂并不由她挑选，但她终归是占有了人家的身材。

杜关山转过甚，双手扶住她的肩：“宁儿，这又是为何呀？”

这时，仆妇出去讲晚餐已经摆好，一家人便谨慎翼翼地簇拥着杜若宁去外间用饭。

杜若宁说不出为甚么，只冒死点头：“不要去，阿爹不要去……”

四下沉寂，他的问话没有获得回应，勾唇自嘲一笑，再次回身拜别。

“谁说不是呢！”云氏也跟着唏嘘，“本日我们虽是和宋悯起抵触，到底也惊扰了长宁公主的灵魂，我深思着那阵子昏入夜地飞沙走石的，没准儿就是长宁公主在活力，我们须得抽个时候去祭奠一下，向她陪个不是才好。

走出两步，俄然停下，又转头看了一眼：“阿宁，你是真的灰飞烟灭了吗，为何我本日见到一个女孩，竟和你长了一样的泪痣？”

一弯新月冷冷僻清挂在天涯，暗澹月光下，宋悯一身白衣悄悄坐在坟前，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信他个鬼，他若真对长宁公主如此痴情，当初如何会……”云氏说到一半打住，嗤声道，“总之我是不信的，他就是个疯子，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