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了结[第1页/共3页]

男人哽咽而嘶哑的声音自怀中而起，顾砚龄沉默垂下眼眸，眼中也多了几分黯然，手中一下又一下，悄悄地抚着萧译的背，毕竟缓缓出声道：“你替大兴守住了江山，陛下就算是在另一方，也会欣喜的。”

出了房门，站在台矶上，看着沉沉的白雪，另有阴翳的天空，冯唯终究无声地轻吐一口气，这一刻的他，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要半分的差池，死的，便该是他了。

冯唯趣然挑眸，随即便见一人恭敬地走了出去，却恰是灵宝的亲信，小印子。

忽地，灵宝随之倒在地上，如同枝头的枯叶，抽搐之下，化为安静，连翻起的能够也没有了。

“举哀――”

“阿九，承诺我，这一辈子也不要分开我。”

“吱呀――”

话音落下，二人寂静相对，沉寂中，顾砚龄就那般揽着萧译，萧译也那般第一次依靠在她的怀中，久久才出声，尽是缠绵。

伸手间，广大的袖笼下，顾砚龄轻然握住了萧译的手，微微震惊间，萧译侧眸而去，对上了那双和顺而暖的眸子。

非论畴前如何的风景，哪怕是天子，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话语落尽，冯唯缓缓站直身子，就在身后的陈良手持利刃，淡然上前时，灵宝当即狼狈上前伏在冯唯的脚下痛泣道：“师父，师父，奴婢错了，求师父饶过奴婢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将奴婢当作一个玩意儿，留奴婢一条命罢――”

一向以来他暗中培植的亲信，竟向来都不是本身的人，抑或是说，底子就是冯唯留在他身边的眼线。

曾经的建恒帝，萧译的皇祖父，曾是阿谁手刃兄弟，坐上皇位的冷血帝王，也曾是为百姓日夜伏案，夜以继日的勤奋帝王，而在萧译与她的面前，也曾是一名慈爱的长辈。

不过是为了哀而哀，为了本身浮萍普通的将来而哀罢了。

大行天子入陵前夕，皇城高低已然挂满了白皤，在这乌黑的六合里，更添了几分萧瑟。跟着华辇停在寿皇殿前，素衣银簪的顾砚龄与一样素服的萧译缓缓走下来，二人联袂，一步一步走进，一起的嫔妃，外命妇及宫人们皆尊敬地让出一条路来，沉默下拜。

顾砚龄回过甚，看着黑沉沉的令牌，一时之间，有些欣然。

毕竟，他命大，活了下来。

夜色当中，看着远去的一双后代，萧译暗淡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欣喜，下一刻，顾砚龄接过绛朱手中的羹汤，正要递上前，倒是被萧译揽住了腰，将头悄悄靠在她的怀中，仿佛是一个怠倦的孩子。

放眼而去，在这灵堂之上，有几人真的如萧译这般，是真的为亲情而泪。

面前的统统让她不由自问，前一世她离世以后，又有谁会为她抽泣？

……

“不过数月未见，连师父都不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