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薨逝[第2页/共4页]

建恒帝倒是淡然地回身，一边朝外走，一边出声道：“朕还要去朝议，便不陪母后了。”

“陛下――”

说到这儿建恒帝无法而又有力的感喟一声，更加温声安慰道：“二位娘舅此次，做的实在是过了，还望母后谅解朕的难处。”

仿佛一团火焰滚着烈油一起横冲直撞的想冲要出她体外，到了喉间之时，郭太后感遭到了难以忍耐的炽热与干枯，随之没法停止的咳嗽声打断了嘶吼，这一刻她才发觉，她的声音竟是如腐木被拉锯普通，丑恶而有力。

现在躺在塌上阖着眼的郭太后就像是一树再也没法回春的枯木，没有一丝活力，只能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呼吸混乱而浑浊，收回降落的声音。

话一说完，建恒帝微微侧首道：“冯维。”

看着面前的一幕，郭太后垂垂发明，畴前阿谁为她掣肘的少年现在已然与畴前的先帝那般不怒自威，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淡然的话语，都模糊携着让人胆颤的压力。

建恒帝走近将大氅卸下递到宫娥手中，略过一众嫔妃，法度非常孔殷的走上前，直接恭敬的蹲在郭太后的病榻前，体贴肠屈下身子，眉间尽是担忧与体贴，声音低而暖和：“母后，朕来了。”

“你――”

“去将院使召来――”

几近从喉间死死溢出这句话时，一股腥甜从喉间突破而出，她几近是毫无征象地猛地向前倾身，一口温热的鲜血吐了一地，感染在地毯上，格外刺目，几近灼伤了郭太后的眼睛。

建恒帝闻声并不起火，只唇角冷酷地勾起，不紧不慢地起家抚了抚衣袍道：“大兴的江山是我萧家的，自有朕亲身保护，至于母后――”

“不，不关他们的事――”

“对了，忘了奉告母后，谋逆按法纪当诛九族。”

感遭到郭太后因为他冰冷的手而一震，建恒帝的眸中浮起更加体贴的声音：“母后想要甚么，朕帮你。”

郭太后生硬的身子微微一动，随之诡异的笑出声来，方才的慈和与调和在这一刻全然消逝，当再看向建恒帝时，郭太后的目光中是毫不粉饰的气愤与讽刺。

这一场雪像是下不尽般，全部皇宫已然被茫茫的大雪覆盖，极目看去，每一道瓦上，每一个飞檐上都覆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红色，洁净而得空。

常日里娇语连连的梅园此时只能听到软靴底踩在厚厚积雪上的“咯吱――”声，过了好久，将近走上游廊时，一个平平的声音冰冷的响起，显得格外较着。

郭太后仿佛堕入悠长的回想般，双眸微微有几分茫然，而随之一句看似随口的话，却算是进入了真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