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惊[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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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间，仿佛一个巨石砸在耳边，世人都惊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缺，而唇手皆麻。

“督――”

阿谁梦才过于实在，仿佛那根麻绳现在还勒在他的脖子上，而麻绳那头就是阿谁再熟谙不过的人。

话音落下，氛围刹时冷凝起来，站在一旁殷勤服侍的灵宝神采一僵，仿佛冻住普通，丢脸却又强颜欢笑。

风中停顿了好久，面前的人缓缓站起来，没有拍膝上的灰尘，这一刻，仿佛豁然般。

……

在这京陵的皇城当中，除了宫殿之上耸峙东望的屋脊兽从未窜改位置，又有谁是稳定的？

残阳之下，青篷马车被裹上了一层光晕，却更觉孤傲，灵宝悄悄地看着这一幕，只感觉本身心头的那块沉石，是真的落下了。

看着建恒帝孤傲的眸子，支撑着要起家，灵宝赶紧上前去扶，在旁人的未曾发觉中，只能从烛光中看到他眼角的森寒与嫉恨。

“走罢。”

平平的话语自耳畔响起，小印子一听，侧头间看到灵公公唇角凝起的冷意，当即贯穿过来，转而看向那早已成为斑点的马车，再一次垂下头极其恭敬道：“奴婢明白，一会子奴婢便去命令，将人调至御马监。”（注：御马监掌御马及诸进贡并典牧所关收马骡之事。）

待到十月十八这一日，兵马与粮草皆已安妥，而钦天监也与礼部定下了出征之日，十月二十五。

“师父，走好。”

“灵督主，您――”

“杀了冯唯，绝对不能留――”

“奴婢是向师父学的技术，不如让奴婢替您按一按罢。”

而此去，仿佛不过是数月的旅途。

在这一场君与臣的较量中，建恒帝以专断与雷霆的手腕博得了胜利，一旨圣意下去，内阁当即携着六部的官员为春季的出征日日参议，为天子的亲征做好统统筹办。

虽是春季里，卯时刚过的京陵也是携着几分入骨的凉意，秋风一过，殿前的绸灯轻晃出声，屋内的地龙烧的正暖，层层帐幔后的人似是仍在熟睡，呼吸平而稳。

这一刻，坐在床沿边的建恒帝仿佛神情一顿，恍然间侧首，看到入目标灵宝，不由微蹙眉，下一刻，却又想起甚么般，眸中覆上了一层不易发觉地黯然与难过。

灵公公问的，是城门下亲身送行之人。

风仿佛吹得更紧了几分，现在身着布衣的冯唯已然褪去了这些年来的严肃与谨慎，昂首间，只要满目苍翠的青山，另有面前那鲜明写着“京陵”二字的城门，城墙上班驳的印迹仿佛在与他诉说着属于这座城所经历的王朝光阴。

跟着冯唯苦楚出京，余下那些对御驾出征的反对之人也皆是贬的贬，罚的罚，眼看着午门之处因为廷仗而鲜血淋漓，力谏的声音便越来越低了下去。

听到天子懒然的声音，灵宝回身击掌，殿外的内侍鱼贯而入，灵宝回身翻开床幔，便见老迈的建恒帝发丝微散，喉中像是梗着甚么普通，浑浊的咳嗽出声，下一刻才撑着床沿缓缓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