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请求[第2页/共3页]

窗外的北风微拂，烛火摇摆中，顾砚龄看着面前兵部尚书崔文程刚毅而凝重的神采，手中不由微微一顿，沉默中，终是抬眸缓缓问道：“一旦洛王起兵，我们可用的，另有多少人？”

“阿九不负皇祖母与母亲，愿与大兴，与萧家共进退。”

最后一句话仿佛有着千斤重，顾砚龄昂首间，看到了元皇后的期冀，太子妃许氏的信赖，一股暖意不由流入五脏六腑，安抚着她那颗并不安宁的心。

本来坐在病榻前的元皇后闻声忽地站起家来，右手攥着帕子，按于胸前，几近是用尽满身力量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陛下，另有多久——”

“你们若安守本分，他日便是我大兴功臣，你们此中如有一日敢暗通款曲，等你的，就不止是枯井的一把土了。”

比拟于元皇后的强势，现在的顾砚龄更像是一名亲热的长辈，循循善诱，没有逼迫，倒是如一曲安魂咒，安宁了民气。

这一刻，仿佛侵来了一股暖意，元皇后的眸中化开欣喜，而太子妃许氏已是不由低下头，擦去眸中的泪意。

只听得仓促一声响，元皇后就那般毫无征象地跌坐归去，引得太子妃许氏与太孙妃顾砚龄赶紧上前相扶，殿内刹时堕入死普通的沉寂，仿佛只一瞬，便覆上了一层凄然与灰败。

一阵慌乱以后，晕厥的元皇后好不轻易再展开眼来，神采倒是灰败的并不比病榻上昏睡的建恒帝好到哪儿去，现在她眼神涣散，仿佛失了神，一双眸中承满了太多庞大而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如一层又一层密不通风的网，将她重重包裹起来，只能困在此中。

“你是个好孩子，萧家的江山交于阿译和你，陛下与我，另有你们的母亲，都是放心的，你，可明白了——”

“回太孙妃，此次征鞑靼，总计二十万雄师，均是从京陵周边各府县遴选的精锐兵力，另有抽取五虎帐，三千营，及神机营的精锐主力。”

崔文程的语气低喑而沉重，坐在榻上的女子眉眼间蓦地浮起轻然的笑意。

对于满朝的皇亲贵戚，满朝的文武，另有这岌岌可危的京师而言，这两万余铁血将士，便是独一的朝气。

“为功，还是为贼，信赖你们晓得该如何挑选。”

“抛去老弱病残者，还余两万余人——”

可她更担忧的，是这痛苦以后的层层危急。

话音一落，何院使与吴院判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明白了此中的意义，不敢有涓滴的担搁，赶紧出声道：“微臣谨遵太孙妃意义。”

何院使战战兢兢地跪在那儿，将头埋在暗影里叫人看不入迷情，唯独撑在地上的一双手在颤抖着，越说到前面声音便更加低了下去。

说到最后二字时，何院使仿佛挣扎了好久，直到吐出的那一刻，身形仿佛蓦地松弛了普通，却尽是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