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第1页/共3页]

玉嬛“嗯”了声, 又问，“那晏平呢？”

“谢女人。”他长身而立，面色如常地淡声号召，“这么早。”

实在那一缕香味转眼即逝，幽微之极，她也不甚确信，只是有些许思疑，加上那人来得太巧，才会想到梁靖，并无多少掌控。但是现在看梁靖的神情，却多了几分掌控。

梁靖看着她背影，唇角微挑了挑。

“那么晚啊。府里出了点事，昨晚巡城兵马司派了人扼守，没人查问吗？”

昨日苦战时梁靖虽在内里罩了衣服，血迹却也渗入外套，染红了里头那件。且秦骁毕竟是魏州成名的悍勇武将，他虽将其重伤，也是拼着受了些伤才气到手，那件衣裳也被利刃刺破，血迹班驳。

她踱步近前，低声道：“明天脱手的，会是谁？”

四目对视，她的目光清澈，像是一汪秋水，能荡到民气底里去。

“嗯。”梁靖点头，却不解释。

梁靖穿戴身简素的鸭卵青长衫，就站在那树下练剑。

仲夏的凌晨仍有些许凉意, 带着点潮润的晨风吹在脖颈脸颊，如有清冷泉水浸润而过。

梁靖微露的冷厉也在那一瞬收敛，“只是提示你，哪怕看破本相，也别孤身犯险。”说罢，亦站直身子，捋了捋衣袖，一派冷僻矜持。

梁靖想起那一面之缘和她的婉拒之辞，眸色稍黯，随她进屋。

梁靖依言接过，闻了闻，就是平常衣裳的味道，没甚么分歧。

回城的时候路过裁缝铺，他另买了一套穿，本来那件临时留在了铺中，筹算等那边洗洁净熨好、补缀了破坏处再去取。

玉嬛放缓脚步，远远打量他身形，垂垂靠近，梁靖已收剑入鞘。

虽只是一瞥，却像从深浓夜空刺来的利剑，令民气惊。

玉嬛揉揉眼睛，站在廊下打哈欠，“孙姑，昨晚爹返来了吗？”

“半夜。”

玉嬛进屋扫了一眼，便回身朝梁靖笑了笑，“晏大哥，昨日你那件衣裳还在吗？那料子挺好，我想看看上头的花腔。”见梁靖神情微愕，偏头迷惑道：“就是件外裳，瞧瞧也无妨吧？”

……

标致而滑头的眼睛，有那么点洞察的味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垂垂浮起些许笑意。

这类眼神似曾了解，在她刚救下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是血，昏倒在床板上，偶尔睁了半只眼睛，便藏着这般冷厉的锋芒，如同背负万千丘壑的重压。

“阿谁戴面具的人是你，对吗？”她问。

“那么——”玉嬛忽而笑了下，快步走到床边，取了那套叠好的衣裳递给他跟前，“你闻闻，这上头是甚么味道？”

“爹娘带着我去碧云寺进香，路上有人刺杀，好多小我呢，很凶恶。”玉嬛盯住梁靖，从他脸上捕获到一丝讶异的神采，旋即听他问道：“谢大人和夫人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