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三[第2页/共4页]

只因对方来他身边不过三年，出运营策，无有不中，就连此次，他能晓得神机火，多赖这位文士；他能下定决计盗取镇国玉玺开应天宝库，也是因为对方笃定说“宝库失窃，民气摆荡，鄙人可趁机做法，使天降大灾。大灾之时，我们以有默算偶然，恰是皇子进取的绝好机遇”。

粉雕玉砌的楼宇，曲盘曲折的回廊，锦鲤来去的水池以后，轻纱隔绝了室内与室外，偶尔一阵风过，可见一架古琴沿窗摆放，中间立着座瑞兽香山，正有一缕袅袅云雾自香山升起，满盈于琴弦之上。

元徽皇子：“音流可知我本日前来，所为何事？”

扣在腰际的手臂好像铁圈，原音流试着挣了挣，不过蚍蜉撼树，这只手巍然不动，不由长叹一声：“皇子孤负我之信赖矣！”

无数的人分开家门涌上街道，三五成群，说的满是宝库失窃一事。民气惶惑，随之而来的流血抵触与仇杀劫夺，让一日之前还歌舞升平的西京刹时变成厮杀疆场。

说话间，他拿下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披于身上，再拿把翎尾长长的羽扇，路过窗边古琴时顺手一拨，便是百鸟啼啭，凤凰初鸣。接着他又来到另一张窗户下的茶桌之前，好整以暇拿了杯子，对元徽皇子说：

元徽皇子定定看着原音流半晌，再转向窗外。极目而去，只见西京已完整堕入黑与红中，尽是令人不安的色彩。

他呼出一口气，再道：“依你之本性，公然如此……但本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五指一松，落下念珠，展开眼睛。

原音流点头：“我为元徽两肋插刀，元徽先插/我两刀。”

古先生恰是初时与元戎一同呈现在原音流面前的中年文士。他黄皮肤，细眼睛，唇下微须，面孔浅显，乃至微微驼背，看上去就像是街上的任何一个不得志的穷酸墨客。

一水为白练，分开西京与原府。

一念至此，元戎皇子心中突然炽热。

原音流：“知――也不帮，不知，也不帮。”

当西京百姓因为光芒的突然窜改而迷惑昂首的时候，他们瞥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元徽皇子道：“两位供奉不必多礼。宫城以内幕况如何？元戎皇兄现在到了那里？”

暗中之下，公然人畜惶恐，到处烽烟，血火已将昔日的繁华之景完整感化。

举城皆乱，人惊马慌，但另有一处次序井然，另有一人意气风发。

他转对跟在身边的古先生笑道：“多赖先生日前教诲，若非先生耳提面命神机火之威能，元戎也一定能下此决计。”

他转脱手中一串幽光流转、颇异平常的念珠，一遍遍默诵《千罪渡厄心经》，应天宝库失窃的动静不能引他动容，白日黑星、西京大火的征象也不能叫他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