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5页]

“爷爷……本年春季雨水大呀……”

后园中有一棵玫瑰。一到蒲月就着花的。一向开到六月。

固然她也给我糖吃，她咳嗽时吃猪腰烧川贝母，也分给我猪腰，但是我吃了猪腰还是不喜好她。

每当祖父如许做一次的时候，祖父和孩子们都一齐地笑得不得了。仿佛这戏还像第一次演似的。

“为甚么樱桃树不着花？”

“下雨了，下雨了。”

小白菜长得非常之快，没有几天就冒了芽了，一转眼便能够拔下来吃了。

我如许地恐吓祖母，也并不是向她报仇，当时我才五岁，是不晓得甚么的，或许感觉如许好玩。

黄瓜情愿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情愿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肯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情愿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情愿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胡蝶随便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胡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胡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晓得这个。

别的统统都玩厌了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去摘玫瑰花，摘了一大堆把草帽脱下来用帽兜子盛着。在摘那花的时候，有两种惊骇，一种是怕蜂子的勾刺人，另一种是怕玫瑰的刺刺手。好不轻易摘了一大堆，摘完了可又不晓得做甚么了。俄然异想天开，这花若给祖父戴起来该多都雅。

传闻这花圃，畴前是一个果园。祖母喜好吃果子就种了果园。祖母又喜好养羊，羊就把果树给啃了。果树因而都死了。到我有影象的时候，园子里就只要一棵樱桃树，一棵李子树，因为樱桃和李子都不大成果子，以是感觉它们是并不存在的。小的时候，只感觉园子里边就有一棵大榆树。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统统都活了。都有无穷的本领，要做甚么，就做甚么。要如何样，就如何样。都是自在的。倭瓜情愿爬上架就爬上架，情愿爬上房就爬上房。

孩子们都晓得了祖父的这一手了，并不觉得奇，就抱住他的大腿，向他要帽子，摸着他的袖管，撕着他的衣衿，一向到找出帽子来为止。

我说：

祖父一天到晚是闲着的，祖母甚么事情也不分派给他。只要一件事，就是祖母的地榇上的安排，有一套锡器，却老是祖父擦的。这可不晓得是祖母派给他的，还是他主动地情愿事情，每当祖父一擦的时候，我就不欢畅，一方面是不能领着我到后园里去玩了，另一方面祖父是以常常挨骂，祖母骂他懒，骂他擦得不洁净。祖母一骂祖父的时候，就常常不知为甚么连我也骂上。

祖父是个长得很高的人，身材很安康，手里喜好拿着个拐杖，嘴上则不住地抽着旱烟管，碰到了小孩子，常常喜好开个打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