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落日[第1页/共3页]

“治本在于黄河泉源，泥沙恰是从那边带下来的，这些年来，皇上一向都在设法管理黄河泉源，还是没有效果吗？”

高斌应了一声，却并未退去，瑕月迷惑隧道：“高大人另有事情吗？”

“慧贤皇贵妃早逝，本宫每次思及，内心也非常难过，只是逝者已矣，高大人还要看开一些得好。”

“回娘娘的话，环境并不悲观，众水当中，以黄流最浊，以斗计之，一斗当中，沙居其六，有甚者，乃至沙居其七，若非水势迅猛，必致沙停于河底，长年累月下来，河床越来越高，沿岸之堤也随之加高，有些处所乃至防备建得比民屋还要高，一旦决堤，结果不堪假想。”

瑕月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道：“那是高斌，皇上此次南巡，此中一桩要事就是巡查河道，高斌乃是治河妙手，皇上特召他一同观察。”

“本宫明白。”瑕月收回目光，落于怀中熟睡的婴儿身上，喃喃道：“很快……很快便能够告结束，只可惜，逝去的人没法复活。”

方简一愣，旋即点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不过在此之前，皇后与慧贤皇贵妃以及先皇后，曾闹出过事情来。”

“是。”锦屏依言来到高斌身边，不一会儿带着高斌登上了御船，后者走到近前后，拍袖跪下道：“臣高斌拜见皇后娘娘，拜见惠妃娘娘！”

高斌垂目道：“没甚么，臣只是俄然之间很思念慧贤皇贵妃，她走得那么急，臣连她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常常想来，都深觉得憾。”

“管理河道一事，劳心费心，他又凡事皆亲力亲为，哪会有不老的事理。”这般说着，瑕月唤过锦屏道：“去请高大人过来。”

“臣明白。”话音一顿，高斌忽隧道：“不知娘娘此生，可有甚么事情悔怨遗憾？”

这就是那对帝后的真脸孔吗？勤政爱民、德昭天下背后的真脸孔吗？真是可骇！

“臣不敢当。”高斌敏捷看了瑕月一眼，道：“娘娘才真是造福百姓之人，臣虽不在京中，却也听闻娘娘在天坛上的善举，就连上天也被娘娘打动，降下甘霖挽救百姓磨难。”

这日，夏晴陪着她在船板上看夕照，在只剩下一小半落日还露在水上的时候，她笑言道：“娘娘每日来看一样的夕照，不会感觉闷吗？”

“倒是有些效果，但还不大，依臣推断，怕是起码得再过十年，方才气够真正束缚到泥沙。”

“臣倒是想到一个别例，谓之曰‘束水攻沙’，趁着堤防现在还算安定，尽量堆积河水，加大流速，借此冲刷河床，或能带走泥沙，降落河床，但这只是一个治本的体例。”

夏晴正欲说话，忽地瞥见不远处一艘行船上有人盯着他们，细心看去，是一个身穿官服，头发斑白的官员，不过她并不熟谙，迷惑隧道：“娘娘，您可熟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