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2页/共8页]

“……”郦清悟感到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奇特的石头，堵着。

心中安宁了，该醒来了吧？

“呸！不见棺材不掉泪！”

.

她越想越焦炙，有身的忧色都变成了忧色。宫人端上血燕窝，她双目失神地推开。

*****

何贵妃神采突然一变，手抚上胸口：“德妃她虽不争，却身负吉祥之名，若生下皇子，这可怎生是好啊！”

不再是重华殿，面前是灰败的街道，有苍蝇乱飞，腥臭气扑鼻，仿佛是皇城外的一处法场。

.

谢令鸢心中感念，那句姊妹绕膝笑相迎，毕竟是夙愿，是未能实现的抱憾。

……这大抵是何贵妃恶梦里的，上帝视角？插播？

旁观的谢令鸢：“……”

----

“不然，让她和萧怀瑾一夫一妻吧，然后萧怀瑾大权在握，如许，何贵妃也不消担忧天子被太后废了之类。”谢令鸢瞄了一眼郦清悟，见他点头，仿佛有点幽幽的。

红线系住二人，谢令鸢闭上眼睛，神识灌聚头顶，逐步放空——

因而，光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何皇后分娩了。

“这是将陛下比作尧舜啊，陛下抚掌大笑，说，作得好，谢氏汲引到延英殿，掌笔墨！娘娘……这但是每天近身服侍的活路呢。”

——何皇后，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假想敌啊？

.

千秋拜冕旒，万使争朝阙。

“奴婢至今还记得呢，哎哟，牙都酸死了。”颜光顿了顿，将那首诗倒背如流：

“哦？”何贵妃含着泪笑起来，那嘴角弯起的弧度非常奥妙，说不出是欣喜，抑或讽刺。“哈哈哈，你骗我！我都瞥见了！他们都在怪我，我没能抓住陛下的心！我没本领带累了家属！”

.

.

四周宫人手忙脚乱，何韵致躺在榻上痛不欲生。“稳婆”站在榻前，欣喜道：“恭喜娘娘，是个白胖皇子！”

谢令鸢说：“不必伸谢，你能醒过来，好好过今后的日子，便是最好的。”

说着，便擦了擦眼泪。“何道庚”暖和地叹了口气：“……好孩子，何家好好的，陛下方才又晋封你爷爷为鲁国公。你已为皇后，没人威胁得了你。”

她的恶梦，已经将她逼得癫狂。族人因她而惨死，亲人临终的痛恨……

方才插播的上帝视角，已经结束了。重华殿的梁上，悬着三尺白绫，随风飘零，那雕梁画栋，竟非常狰狞。

二人正商讨着如何将何贵妃带出恶梦，后者板滞地坐着，顶着混乱头发，一会儿数大殿上的房梁，一会儿喃喃自语。

腰斩一时还死不了人，会渐渐鲜血流干疼痛而死。呻-吟与责怨此起彼伏：

——看来当皇后，还不敷一劳永逸。

谢令鸢蓦地灵台腐败。

殿堂开阔，百官摆布朝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