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1页/共5页]

比起何太后的沉着自如，何贵妃心中却出现了惊涛骇浪。

何太后让韦无默暗查后宫，又让钱昭仪与白昭容办理下葬之事。是以这几日，白昭容一向留在坤仪殿。

何容琛淡淡道：“叫德妃来问问话吧。哀家亲身问。”并没有起火的意义，令人捉摸不透。

韦无默以手捻起一点口脂，放到鼻端轻嗅。

如果真是如许，那德妃未免太可骇了。

韦无默目光一闪，想到了方才惊怖的发明。她丹唇微启，又抿住了。本应禀报萧怀瑾，却踌躇了一下，终究叩首道：“尚未有甚么发明，请容奴婢再搜索。”

细水长流的慢性□□，量浅而纤细，谁也发觉不出。药又引得皇后躁郁易怒，再辅以活血之物，早产死胎，大出血身亡。

这些桃花口脂，都是德妃开春时亲手所做的，以桃花、苏合油调制，也送了她一份。她当时挺欢畅，为着德妃这份情意。

有不对劲。

苏合平淡的香气缭绕在鼻端，韦无默心中暗自猜测了统统，越想越心凉。

此案关乎皇嗣，又触及到皇后的性命，萧怀瑾叮咛了由宫正司与太病院联手彻查。费事就出在皇后已故，胎儿早卒，没故意机迹象，辨证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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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个女官实在喜好不起来，这个韦家的遗孤，自小被何容琛当女儿收养，因面貌标致，对外一身口无遮拦的性子，又兼她身上有着韦家人张扬的赋性，放肆不改，实在是有点讨厌。

是无能为力的气愤。

至于两个早殇的皇子皇女，是与皇后分开葬，连玉牒谱册都上不了。

“臣等从婴儿的尸检里，确认了两点。一来皇子天赋不敷，二来是慢性中毒，”紫宸殿里一片凝重，陈太医跪在天子面前，细细忖道：“他们的毒是通过母体而来，起码长达五个月，是以渗入在胎儿的发育中，乃至脏腑逐步衰竭而死。即便幸运出世，恐怕也是早卒。”

当时她拿到口脂，内心想起的倒是很多年前，先帝活着时，宋逸修常常出宫，总会带些宫外的小玩意儿给大皇子。那些物事里，偶尔异化着一两件金饰或胭脂。

那十恶不赦之人暗藏于后宫，也许对他笑里藏刀，说着口蜜腹剑的话，却转眼间害死他的老婆，毒死他的孩子。她埋没在鲜血后，手腕是不为人所察的阴狠，也许还在对劲洋洋，看他笑话。

倘若那些妃嫔都用了这类口脂，每日桃花与苏合香气满盈……有了这个引子，皇后再轻易起火，被哄动了早产，仿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蓦地，她脑海中灵光一现，复又将这些东西，全都看了一遍，微微蹙起眉，挥手表示下人去太病院替她问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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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去长生殿的路上，会颠末中宫。

他胸口起伏着，在宫正司转了几圈，余光扫到韦无默那张美得凌厉的脸。她低垂着头不言不语，眼睛一眨不眨，连悲悯或讽刺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