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页/共4页]

郦清悟回过身，远山眉如雾，清瞳似墨。玉质仙颜，在月色星辉下仍不减其容色之二三分。他着浅玉色直裾，衣上云纹随动而流华隐现。革带缀月光石，映出点点湖光。

黑夜里，这处院落一片喧闹，亭台楼阁林立，如云水瑶池。

这樊篱尽成心机，依月盈月亏规律而变幻，若德行不敷之徒，奇特地便过不去，自但是然就拐上了其他岔道，凭此反对了很多前来拜访的无明无慧之人。不过对抱朴散人来讲，天下法奇门、不偶门，皆翻不出他的手心，看破别人的布阵如串门子普通。

声音在湖面震惊，那艘划子听了此切口，在水面上又是一荡，眨眼间来到了岸边，恭敬请他登船。抱朴散人上船，穿过迷蒙雾境，几息后，小舟便停靠到了湖中间的亭子旁。

他眼睛一转，顿了顿：“那句‘晋过五世而亡’的传言，您可有甚么指导？”

抱朴散人摇点头，郦清悟对着那人尸身道：“一句近百年的传言罢了，你的仆人能够不必惦记了。”

湖面氤氲着漂渺雾气，九星望月湖上，有扁舟漂泊，悠悠而歌。这是坐忘观尘阁的迷雾阵法，以《品德经》为樊篱。抱朴散人沉声，却音若洪钟：“致虚极，守静笃——”

郦清悟浅笑着给师父斟茶，姿势端雅而安闲：“既是变数，便有双刃之利险，我且留她一段光阴，看她究竟存了甚么筹算。如果有不臣之心，天然留不得她。”

抱朴散人蹙眉，伸手一探，晓得此人是救不活了。他以眼神扣问郦清悟，后者拂了拂袖袖，带着思忖：“他怕我探知到他的奥妙，又抵挡不了，情急之下，只好自我了断。”

那人蓦地想起当世四大道门之术，此中的窥斑见豹——“窥一斑而见全豹，睹一目而晓神思”，素处仙君是在摸索他的影象！

茶杯推畴昔，现在湖面上忽传来异动。

素处仙君背对着他，广袖随轻风而动，只见其背影，便觉兰韵芳雅之气。难怪北燕国公主曾远了望了素处仙君一眼，便道其静有高华之美，动若云水之巅。

青石路面充满了青苔，马蹄踏过，却稳稳奔驰，隐天玄色。

他猜疑的目光望向郦清悟，对上后者的视野——双目如寒潭深渊，高高在上的威压，竟迫得他低头，心知素处仙君方才已是部下包涵了，歉声道：“万不敢对二位不敬。乃是家主想求问仙君，那句传言——”

他震碎了本身的经脉，自绝于世人面前。

那人被郦清悟一剑打散了心神，目光不由自主追随那柄剑——中原名剑，山海灭，晋太-祖建国宝器，可有所号令，乃至有废立大统之权，向来被帝王供奉于奉先殿。现在，为安在素处仙君的手里？